“信呢?”
赵吏使双手呈上,“信内还附有罪证。”
臣子们交头接耳,悄声交换情报。
“早朝之上岂容你们这般喧闹?”祁靖宁冷哼,打开确认无毒的信件,只读了开头几行,青着脸倒出另附之物。
是一张记账用的纸,看边角像是从哪个本子里撕下来的。上头清晰地记录了账目往来,与他之前见过的杀婴案残余账本记录完全一致。
“有这等事,为何不告知北都所?”
赵吏使又是一躬身,“抓贼拿赃,眼下赃有了,贼却没了,按照律法,臣无法前去北都所立案。”
“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贼没了?”
“萧大人两天两夜未回居住的客栈,臣遣人查遍全城,都不曾查到他的踪迹。而守城的官兵说,两日之前有位拿着北都所令牌,疑似萧大人的男子出城了。臣怀疑,萧大人可能是畏罪潜逃。”
“放肆!”祁靖宁怒喝,“仅凭一家之言就妄图定罪,赵吏使怕不是将律法读到狗肚子去了?曹主事,此事交由北都所彻查,至于北海赈灾一事,若众卿再无异议,便依照纪大人的提议去办。退朝。”
四喜总管一路小跑跟上祁靖宁的步伐,不住在身旁宽慰。
“四喜无需多言,去请霍将军来。”
“老奴遵旨。”
霍青解了佩剑,由內侍迎入书房,跟在他身后全程低头的侍女随行。
“早朝上的事我有所耳闻,看来有些人当真是坐不住了。”霍青弯身逐一拾起散落在地的奏章,整理好叠回桌头,笑问道:“这不是陛下早就料想到的事么?怎就这样气恼?”
祁靖宁不理他,冲那名低眉顺眼的侍女道:“这儿只有我们三人,不必演戏。且上来瞧瞧,这纸张与当日的可否有异?”
“是。”
女子快步上前,双手接过信件,端详半晌回道:“回陛下,无异。”
“晋惜,孤给你一匹快马和通行令牌,务必在两日之内将此事告知南师爷。”
“晋惜领命。”
晋惜走后,祁靖宁喊入四喜总管,吩咐道:“传孤的口谕,全国戒备,活捉萧予戈。”
“老奴明白。”四喜也退了。
曹秉章得知命令,惊得跌了手中的书本,“知鉴,你说的可是真的?”知鉴点头,为他续上新茶,“小太监来传话时,卫令大人正同下官一道排查京城守卫的漏洞,所以他说的话,下官听得一字不落。”
“先斩后奏?陛,陛下怎会这般下令?”
“不知。可那名小太监是跟随在四喜总管身边的小福子,四喜总管的为人,大人应当清楚。”
曹秉章垂眸思考,好一会儿才说道:“替本官磨墨。”
“若要请陛下收回成命,恐怕还是面见更快。”
“不,本官要向南师爷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