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大风把伞吹得七零八散,豆大的雨点打在人脸上生疼,沉从念抹了把脸,“徐局长,要不然还是明天再找吧,这雨下得实在是太大了,什么都看不清。”
徐宴湛跪在地上,雨水打湿了他的衣服,他鞋子里灌满了水,“不行,今天要是不尝试找找,明天就不知道被雨水冲到哪里去了。”
沉从念去车里喊人,徐局长以为今天肯定能找到,所以把梁旭也叫来了,就是为了能在找到的第一时间,让他送给阿楠。
徐宴湛拨开这片花丛,“这里没有。”又用手扒开另一片花丛,“没有,还是没有。”
他从地上爬起来,雨水打在脖子上,他的衣服全黏在身上,裤腿都在滴水。他站起来的一瞬间,神情有片刻的恍惚,总觉得经历过这样的雨夜,但是个哀怨的女人,她走在这样的大雨中,无措,伤心,不堪一击。
徐宴湛晃了晃脑袋,一定可以找到的,不能分心。
手电筒的光通过雨水的折射,照到一个发光的地方,短暂的闪到他的眼睛。
他举起手电筒,戒指的光刺痛他的左眼。
徐宴湛被强风吹得退后了几步,他颤颤巍巍的走到下水道面前,将脸贴在下水道上的铁杆上,从夹缝中看到了戒指。
里面满是泥土和馊菜馊饭的味道,他将手伸进去,手腕卡在狭窄的间隙处进不去。
徐宴湛一次一次用力伸进去,手腕磨得出血,血水被大雨冲走,流进下水道里。
他咬着牙,把手伸出来,又使劲塞进去,手腕上的皮肉挂在铁杆上,露出白骨。
他分不清是自己在流泪还是在雨下的太大。
他将头压在手上施加重量,手腕出的骨头咔咔作响。
手突然进去了,晃得他身体重重摔在地上,牙硌在石头上,下巴撞在细碎的石子上。
徐宴湛闭着眼在肮脏的下水道里摸索,手腕上的伤口泡在发臭的水里,疼得他冷汗直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