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得偿所愿(1 / 2)

【zn:本章是一场梦,没别的,就是信息量多了一点。(哇终于能回归一次从前的篇幅了)】

她的信写满了自己。

但主要还是埋怨,“讨厌”的篇幅占了大半,以及她对生活的一些疑虑和忧心。这远比偷看记忆的感觉更直观地能感受到……

她的痛苦与迷茫。

所以今夜——

既然想要,我就给你。

正好也让你知道,忍耐了叁年的灵魂可不止你一个。备受相思疾苦的人也不止你一个。

……

……

………

游…乐…园……?

“夫人?”

好久违的称呼……

“啊,回过神来了。”

是她。

“不是你说来游乐园,第一个就要去玩过山车的吗?”

“可是我想去游泳池。”

…感觉快走到了。

眼前逐渐出现一栋大型建筑。

“游乐园为什么会有游泳池……”

她在嘀咕。

拉着她进去。

由于性别原因被迫去了不同的更衣室。

不行。

我要看着她换衣服。

不能让她趁机逃走。

…光明正大地走近她的更衣室。

也是空无一人的。

只能勉强看见她的轮廓。 走过去……走过去……

“?!”

被我吓到了?

“夫…夫人?”

这么紧张的样子真少见呢。

穿着泳裤……

“……”

“………”

“你在看哪里啊?”

“……”

“夫人?”

“……”

“…还看?”

走过来了……

“跪下。”

扑通。

双膝落地。

“爬过去,看到前面的栏杆没有?”

……

缓慢…前进……

膝盖并不痛。

背上忽地一重。

“看我干嘛啊?”

她的笑容挑衅又邪恶。

……直至爬过所有栏杆。

“我准你抬头了?”

身上好像莫名其妙地没衣服了。

“有个想带你去的地方,走。”

今日的她异常强硬。 ………

混乱。

漫山遍野。

蔚海流空。

幻彩掠影。

霁月散尽夜初晴,霜濡雩城红枫华。(雩:y)

万仞星辰裂墨池,泠寒暖玉深巷中。

俏若紫霞落凡尘,娇柔残花枝易折。

命定此期无归处,瞳深月霰舞未央。

…?

此处……是……?

好眼熟……

她人呢?

四周俨然一副古城模样,人潮如涌。过往路人笑语盈盈,似是碰上什么好日头了,正值佳节?

香意铺路,云佩扰扰,店家招呼得火热,烟火应接不暇。

……

缓步慢行。

中央河道船只涌涌,青衣痛饮酒瓠(h)汁,举杯共醉销怨仇,谈笑赋语留墨痕,一派欢庆。

踱步渡轮边,夜游护城河。

“姑娘可有银两?”

“无。”

“金银玉佩亦可。”

“……”

摩遍全身,只得从衣领处捻出一枚珍珠来。

“船只不够,姑娘可容与他人同游?”

“可。”

“从此处上船。”

拨云见日,挑开幕帘…船敷之中,竟是倾国(美人)一位。

是位俊朗书生?

竹篙撑离,水波荡漾,市景变换,游月而去。 “一介无名之辈,幸会娘子。”

俯首作揖,点头称是。

“幸会先生。”

“何以‘先生’相称?唤我姓名即可。”

“……小女才与先生相见,何德何能得知先生名讳?”

“吾曾会汝梦中,汝以宾相待,赠白镯两双、蚌玉数颗。回以美酒叁尊,金绣红绫夹袄一件,结为亲家,往来时时。”

“……小女愚笨,不解先生语中意。”

“你我已是命定之人。”

“?”

疑惑写了满脸,他暗自发笑。

“娘子着实惹人爱怜。”

在他的笑容之下,明月清风,黯淡无光。

羞意爬上粉腮,平生从未被人如此戏弄。

“可否唤汝作‘卿’?”

“…可否名先生为‘郎君’?”

相互试探,交锋片刻。

“吾何来回绝之意?”他笑道,“然,吾实为女身,若卿愿如此唤我,幸甚至哉。”

女身…?

“姐姐为何着男装?”

“为与卿结下婚约。”

“?!”

双颊羞红,不予置信。

“何…何故?”

“卿,吾之甚爱矣。朝思暮想,夜不能寐,茶饭不思,相思成疾。心诚之至,今幸得与卿再见。”

“……同为女子,姐姐为何——”

“噤声。”

指覆唇齿,嫣然一笑。

“卿之魂灵吾神往,与男女身形何干?”

“……!”

“卿若明月照我心。” “………姐姐…”

“唤‘郎君’。”

“郎…君……”

闻言,她笑得更欢。

(她的)指节流连于自己随意挽起的发尾。

仅是及笄(j)之年,尚未出阁会与世间,今夕不过素衣私访。过往冰清玉洁,自己何时受过这般挑衅?

【zn:及笄指的是成年。(古时是15岁,但此处不纠结)这一段意思大概就是闺中小女刚成年从未见过世面,偷跑出门却被陌生奇怪“郎君”摸头发的事情。】

羞愤难当,退让边缘。

“卿卿?”

“…非礼未婚女子,先生此行,过矣。”

“确也。吾向娘子致歉,可需赔礼?”

“……”

…你看着又可疑又奇怪。这个“赔礼”我是不是该狠狠敲你一笔?

还有莫名其妙的婚约啊什么的……

“需。”

“娘子愿求何物?”

“……首先,这说话方式太弯弯绕绕了,还是换一下吧。”

“可。”

她颔首示意。

“其次,你要把你的来历说清楚。”

“吾不过一介烂鸿儒(书生)。”

“你的品行不像。况且女子如何学术?”

“未挑破真相时,卿亦视吾作男子。”

她取出折扇一展,掩面轻哂。

【哂(shěn):带有贬义的笑,取笑、坏笑、揶揄等。】

“…声线没人发现吗?”

“不妄语,不诓骗,非礼勿言,此乃教诲。”

“……还是怎么看怎么可疑…”

“闻卿所言矣,似是世外之人。”

与扇面相隔,她神色吊诡。 …嗯,也是挺奇怪的,我竟然还能用自己的思维惯性思考……居然没有被这个背景带偏?

“确有此事。”

要组织那一大堆不属于我本身的说话方式的语言…倒不如让我直接被她非礼一顿呢,太过繁琐了。

……这个想法好像有点危险。

“卿从何而来?”

“…不知道。”

乘船至此,已远离市井,喧嚣散去。

“卿卿还渴望归返?”

“…不知。”

“那便要同吾成亲了。”

“?流氓。”

“流芒……何物?花鸟树木?”

“………”

算了,她看起来真的不懂。

但她的说话方式好像确实配合着自己变了一点,不至于那么难理解了。

【zn:我也不至于那么难写了……咳。】

“此有饼点少许,卿可愿品尝?”

摆弄篮筐,她从内里翻出几笼花糕。

“玫瑰酥、桂花糕、栀子糖……任卿随意。”

“任我随意?”

“有何不妥…?”

她双瞳中掠过仅此一瞬的无措。

“……”

抓来一个尝尝,味道还不错。

“细嚼慢咽,不急。”

“…你是不是在取笑我。”

“何出此言?”

“回答我的问题。”

“否。”

“…你不吃吗?” “见卿欢喜,愿赠予娘子享用。”

“哦,那我就不客气了。”

“荣幸之至?。”

奇怪,我为什么总觉得她真的很危险……

包括这些甜点…

也…很…危……险………

………

身体好沉……没力气……

香气好重…甜腻至极……令人不适……

“姑娘醒了?”

…何人?

“来来来,先坐下,那位大人吩咐,只要您一醒就要为您梳妆打扮,送去见她。”

…是生面孔。

“什么‘那位大人’。”

“就是……唔……”

这人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个结果。

答不上来?不至于吧…

“姑娘还是先换上衣服,如何?时间不等人啊。”

……好像找不到理由拒绝。

就让我会会“那位大人”好了,看祂到底是想把我怎样。

等等,这件衣服……

“这是婚服?”

诡异感瞬间爬满全身。

该不会是什么冥婚吧…所以她刚刚粘糊了很久都想不到应如何形容“那位大人”。

…我得逃。

反正只要能逃出去就是百利无一害。

意识到这件事时,身上衣装已如骨肉相连一般,无法剥除。发顶金钗未嵌,一手甩开这人向房外奔去。

“——!” 后方是呼啸风吟与叫喊,以及压迫渐进的急促脚步声。

…得再快点!冲出去……

为什么这栋楼内部这么大啊?!怎么跑都找不到出口的感觉……而且看这陈设和气氛很像是风月场所啊?

啊啊啊别看风景了——

跑……继续跑……不能停!

“唔!!”

直至撞上一人。

我明明刚才绕开了,为何又会撞上?

“何故如此慌张?”

这声音,这语气……

她同样身着婚服,一双眼透露着数不尽的茫然。

婚服…!?

“是你干的?!”

“……何意?吾做错何事?适才见娘子慌张逃窜,方驻足询问。若要躲藏,请随吾来。”

她不紧不慢地牵起自己的手走入里室。

……好像也只能跟着走了,当今在场且见过的人就她一个。

不过这间卧室…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像极了婚房,又像那些娇花招待客人的场所……

“卿碰到何事?”

“……”

嘴不受控制地将自己刚才所有的经历尽数告知于她。

“原来如此,如同有人计划强行与卿成婚。”

“所以你为什么穿着婚服?”

“…此乃——”

咚咚咚!!

迅疾而毫无准备的敲门声。

啊啊啊竟然追上门了?!

这么快就被发现了吗…?

…当务之急是先找地方躲起来,虽说从这里跳窗出去也不是不行,但难说他们在外面是否还有接应。 目前身前这位,还算是我勉强能够求助的对象……大概吧?

“……”

她也被这不和谐的声音吸去了注意。

“抱歉打扰到您,大人。只是…姑娘似乎逃走了。”

门外声响,正属于刚刚为自己换装的侍女。

大人…?

不会真的是她干的吧?

但她为什么要装不知道?

…感觉我的处境更危险了……已经被拐到人家房间里来了………

“哪位姑娘?

“卿卿,盖上被子。”

她一边应着门外人,一边对自己轻声道,似乎有意隐藏。

“……”

茫然。

“吾…我护你周全。”

略微勾唇,她帮忙盖上被子,蒙住脸。

这是在改说话方式吗…?自称变了。

“是那位——”

“进来说吧。”

侍女的话语硬生生被她打断。

“大人……请您问责,是我们疏于管理败事。”

“……无妨。”

“哦,哦…也是,那我便不扰大人雅兴了。”

啊?

一句话就打发走了??

???

还有这样的事????

“卿卿,出来吧。”

“你两个字就能让她走?” 掀开被子探出脑袋。

我到底是惹上了个什么东西啊……

“…我向她暗示,床上有人。”

她刚才那个瞬间改口的行为肯定是又想自称“吾”。

“就这样??”

“嗯……就…这样。”

她在费劲适应着自己的说话方式。

“那,你能送我出去吗?我觉得这里很诡异……”

“为何?”

“…说不上来,但就是有股没来由的危险,像陷阱……”

“卿在忧虑何事?于我身畔,不会有危险。”

你就是最大的危险好不好。

所以我最怕的是什么…?

怕得不到幸福?

怕没有自由?

怕被强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