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予戈问站立不动的布衣男子,“他的话可是属实?”
“大人,”男子抱拳,“这道士原先在多个县镇坑蒙拐骗,草民不过是替天行道罢了。”
“替天行道?那你就是承认他身上这伤是你造成的?”
“是草民。”
南楚杉停笔,“恶意伤人,当罚一月牢期。”凌道子哼哼出声,像是颇为赞同南楚杉的话。陡然,一根筹子落到他眼前,依着律法规定,一枝筹子即为十大板,衙役们就要前来架人,凌道子大喊,“师爷口中说的分明是这姜昴,为何却是我要挨板子。大人,小人不服!”
萧予戈指指他脚边,凌道子低头一瞧,顿时大惊失色,地上躺着个鼓鼓囊囊的钱袋,无论是做工还是花色,都与姜昴身上的衣服如出一辙。想来应是他刚才磕头时,不留神从身上掉出来的。
“犯盗窃罪,不管理由如何,先打十大板。行刑!”
公堂之上一时哀嚎声起,听得人有些心慌。
十大板打完,这凌道子趴在长凳上喘大气,如先前那般哭诉道:“你这位大人真是可怕至极,我定要请大祖来为我讨个公道。”这些玄道上的东西,萧予戈不甚了解,但大祖他倒是有所耳闻。
相传这大祖是道宗之首,可呼风唤雨,通天入地,无所不能。若大祖想让谁死,这人就绝对活不了。
可这个道士……
萧予戈有些好奇地打量着他,虽说他不信神鬼之事,可请大祖怎么着也得沐浴更衣,焚香念咒,如他这般随口在嘴里念念叨叨的,恐怕只是在故弄玄虚而已。
“来人,且押姜昴入地牢。”衙役得令,这姜昴甩袖,别开他们的手,雄赳赳,气昂昂地离开。
萧予戈看着还在长板凳上念咒语的凌道子,心里一时犯起难,便偏头去看南楚杉,这南楚杉还在做记录,觉察到炽热目光后抬头,对凌道子平静地说:“我刚才问过大祖,大祖说这位大人是紫微星降世,他动不得。”
凌道子狐疑地望着他们,“当真?果然?”
“骗你做什么?”
他看了萧予戈好一会儿,慢悠悠起身扶着腰出去,留萧予戈和南楚杉对视无语。
“大人近日可要留神,或有血光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