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家?”南楚杉讶然,“可这是我爹留给我的,原来竟是郑家的东西么?”
南大人?萧予戈心里同样惊奇,忙问道:“南大人在交付此物时可有说过什么?”
南楚杉垂眼,试图将思绪拉回那个月夜。
那晚,妄尘法师干了大半壶酒,涨红着脸拉女儿的手话家常,又抱怨佛门清净地实在是太过清净,让他惶恐不已。
被拽着的南楚杉应了几句,举杯敬远山的月,迷迷瞪瞪地同父亲谈事。
“玉佩是后半夜我在亭中醒来时发现的,全然不知爹在临走前到底说了什么。但爹向来谨慎,我猜想这玉佩背后一定藏着什么大秘密。”
萧予戈颔首赞同,与她交谈几句,见对方面色逐渐发白,便收言扶她回床上躺好。
“我打小练武,身子骨好得很,哪里有这样金贵了?”南楚杉听完上司的叮咛,忍不住笑着反驳。
萧予戈板下脸,认真地看着她,“这是县太爷的命令。你这几天好好休息,不许想东想西。现在衙门里有我在,可放一百个心。”
“我已与大哥小妹说好,在我养病期间,他们会无条件服从你的指令。养兵千日,用在一时,请永乐定要做到物尽其用。”
“放心。”
回书房的路上,萧予戈只觉脚步轻快许多,还不自觉地哼起小调。而在见到书房中整理卷宗的身影时,调子戛然而止。
“怎么不唱了?我还没猜出是什么曲子。”
萧予戈的肩膀登时垮下,慌兮兮地进门坐回书桌前,执笔的手毫无规律可言地发起抖。
“大人方才是去见小杉儿了?”
“是。”不知是否因为先前与南楚枫在地牢里动过手,萧予戈现在见着他就像遇猫的耗子,身心止不住地慌乱。
南楚枫仍旧背对着他,手上的活儿不停,偶尔碎碎念了几句,像是在抱怨案卷的排序凌乱。
“小杉儿与我提过,这几日辛苦南先生了。”送出这话,萧予戈低头努力将注意力放回阅读一半的公文上。
“大人不用客气。我不过是在为百姓尽一份薄力而已,今日若是为大人的私事奔波,我早就甩手离去。”
萧予戈干笑两声,心道这南楚枫说话还真是过于直白,一点情面都不留。
“在下听闻环海又添贵客,不知大人可曾前去招待?”南楚枫话里听不出喜怒,倒是让萧予戈有点犯难。
如果实话实说,或许会让对方怀疑到自己与二哥之间的关系。可要是贸然撒谎,后果同样不堪设想。
“大人为何不言语?莫不是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