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予戈回道:“来客是京中的汤格潇汤大人,永武曾在京中求学时受过汤大人的恩惠,此次自然想尽一回地主之谊。”
“原来如此。”南楚枫恍然大悟,“难怪我见着大人领着他在客栈里进出,是在寻合适的下榻处罢?”
萧予戈一惊,不留神在纸上滴了一点墨汁,着急忙慌地改笔成文字,强作镇定笑道:“既然南先生在附近,为何不上来打招呼呢?”
“我那时赶着取药回来,不得闲档。眼下想来,还真是有些遗憾。虽说子彰原是武将,但也与汤大人有过几面之交,于情于理,都是要去打声招呼,以显礼貌。大人觉着子彰说得可对?”
“是这么个理。”
南楚枫轻笑一声,继续专心除灰和堆放案卷,萧予戈偷偷舒出一口气,重新在纸上写批复。
而当两日后汤格潇火急火燎地冲进县衙书房,站在自己面前时,他才隐然察觉,自己在不知不觉间酿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祸事。
作者有话要说: 萧永乐啊,你可长点心吧!
☆、质疑问难
汤格潇这火气来得快,去得也快。不等萧予戈劝慰几句, 就自顾自地到桌前端坐着开始喝茶。
“这南师爷就这样休假去了?”他望向空空如也的书桌问道。
回话自遮过额头的公文堆里传出, “强行让伤者为我担忧, 这不是一个好上级该做的事。”
“她是个厉害的女子,名声都传进京城了。只可惜是南家的人,不然圣上必为之破例。”
萧予戈蘸墨写字,“圣上这例,早就应当破的。世上许多女子都抱有雄心大志, 何以就这样埋没?”
“还是少揣摩圣心为好。”
回答他的只有一声轻哼。
兄弟俩沉默小半晌,在汤格潇决意起身离去时,萧予戈却是开了口,“南子彰那日究竟与你说了什么?怎就令你这样气恼?”
“你不必知道得这样详细。只要记得, 朝堂之上, 我与他一文一武, 向来不对付。”
萧予戈啧了啧舌,倒不再追问。
汤格潇又坐了会儿, 这才重新起身离开。
人方走出一小段路, 手将触及后院小门时,领子忽地被什么人抓住,近乎毫无招架之力地被拖进小花园里。那人在大树前松了手, 冲正对自己怒目而视的汤格潇弯了下嘴角,“汤大人怎就这么着急?我还有旧没与大人叙完。”
“南子彰,你有完没完?”汤格潇靠在树上,抱胸冷冷地看着他, “你我私人的恩怨什么时候都能解决,眼下还请你以大局为重。”
南楚枫靠近,抬手拨开挡在他头顶上的树叶,说道:“想让我以大局为重?可以。那就请你先将自己来此的目的告知,否则我难保不会一直缠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