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医摇头,“老头儿治不了。”
“大人……”
“但,天底下有一人能治。只是, 那人性子古怪, 不见得愿意出山。”
易茗棠道:“哪怕上天入地, 我也会将这位神医请来。求大人告知!”
“环海县,南鹤林。”
“……”
南楚杉按了按忽然发痒的耳朵, 继续就着逐渐微弱的烛光翻找手边案卷。
梆子沿街敲响, 夜露愈发深重。
南楚枫跨进门槛的瞬间揭下斗篷的兜帽,冲前方背影道:“你的主子没有告诉你,不要轻易将后背展露在敌人面前么?”
“没有。”那人转头, “况且,你也不是敌人。”
“程遂宣,好好的京城不待,跑到这里凑什么热闹?一个两个的, 真当我环海是避难所?”
程慕鸾微笑,“南兄留神气坏身子,这不值当。”他请南楚枫坐下,命人上了茶点。
“大半夜的,我不吃东西,会闹牙疼。”南楚枫的脸色不知不觉间缓和下来,“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大老远的从京城前来,应该不是想叙旧罢?”
“的确有事。”
“何事?”
程慕鸾咬下一口栗子酥,“忘了。”
“我回去了。”
“你就不想知道,究竟是谁要置谨怀先生于死地么?”
南楚枫默默坐回原位。
依照约定,南楚杉用过早饭,独自前往阮府。大堂里依然挂着白绸,只是棺已入土,人也散去,风过更觉冰凉。
“师爷来了?我家小姐正在花园等您。”
小姐?
晋惜这日换了件更为素净的衣裳,遥遥望去,飘飘似仙,若不是记着她早期那些不甚讨喜的行为,南楚杉倒是愿意做她的推崇者。
“清儿,去取上好的茶叶和糕点来。”
“不必,我听完就走,一刻都不耽搁。”
晋惜温婉一笑,“礼数还是要有的。去罢。”
南楚杉开门见山发问,“你的身份没有这么简单罢?还有,葵花是你杀的?”
“不是。”
“我问了两个问题。”
“二者皆否。”晋惜的手掌贴在凉飕飕的白石桌上,“葵花的死,很无奈,却也无可避免。至于我的身份,我只能说,我不是你们的敌人。”
“她是谁的人?还有,雪绣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