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还有这样一面,她不由得笑出声:“要不,你的那份给我吧。”
“……不用。”
他以惊人的气势把小巧的枝豆饼送进口中。咀嚼,吞咽,最后叹了一口气。
“季节不对,口感不如秋季。”
“啊,就是地里那个大棚里出产的?”
“嗯。”
十有八九是光忠种的,搞不好还请教了桑名江怎么养护反季蔬菜。会拜托这位旧友去帮忙吗?晚餐很美味,但脑子里满满装着的都是身边的他。
以至于在被对方搭话的时候吓了一跳。
“啊……抱歉,刚才你说什么?”
虽说是牛排,但已经是切成小片方便用筷子夹取的。她夹了一片,想了想又放下了,然后回头看向他。
“白天,到底去了哪里?”
他也放下了筷子。那边的晚饭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只留几块枝豆饼还在碟子里。
“这么在意吗?”
沉默代表默许。也不是什么必须保密的事情,但一般也不会特意告知他们。
“今天是去中期资格评判了。……就是,对在职审神者还能不能继续这个职务的资格审查。”
“以前从没听你提起过。”
“三年一次,一般都是走流程而已。也有一些审神者会趁这个机会申请转职。”
很少有人会因为通不过审查被退职的,除非是有暗堕倾向,这种一般都会进入专门的机构进行隔离观察。大部分转职都是一开始奔着时政高位往上爬的,也有厌倦或者说害怕一线工作的。但无论哪种情况,一旦离开了审神者的职位,也就意味着不再统领一个本丸。
不要走。
他在梦里多少次对她说过的话,此时又回荡在心中。而现实里的他再次抓住了她的手。
在离别的问题上真是太好懂了,本来只是想看看他什么反应,但眼下这不是根本没法继续逗他。
“……目前来说一切正常,我也没有转职或离开的打算,因为你就在这里。”
他睁大眼睛,面部表情有了些松动。在静静对望了片刻后,他低下头,把她的手包裹在自己的双手中。
回到寝室,关上门的一瞬间他就吻住她。没有温柔的厮磨缱绻,而是激烈直接的吸吮搅动,大概是忍了一路,或者直接是忍了一天。她拍拍他捏着自己下颌的手示意放开,在终于获得释放后双手捧住他的脸。
“温柔一点。”
“……抱歉。”
重新来过。是在回忆昨晚的教学吗,他按着顺序放轻了动作,炽热的柔情几乎要让她融化了。进门前还想着要洗澡的念头被抛到脑后,什么时候被压倒在床上也不记得,大俱利伽罗终于跪在床上直起上半身脱下自己的衣服,她才注意到自己已经衬衣大开露出里面的内衣。他再次俯下身,手指停留在内衣罩杯的边缘,是不知道怎么处理吗。
“抱我起来。”
他虽然疑惑还是照做了。她抬头看到他的眼睛里倒映着自己,一边扯着自己的袖子把已经变得碍事的衬衫脱下。
“扣子在我的背后。帮我解开试试看?”
并没有让她转身,而是直接靠过来,越过她的肩膀用视觉确认绑带的开口,就结果来说变成了把她圈在怀里的体势。与给人的冷淡印象不同,他的身体散发着温热;她贴上他的胸膛,下巴枕着他的肩,闭上眼感受这份情欲的温度。
只为她燃起的热情。
但此时这个热度还带上了些许焦躁,她感到他在自己背上无从下手。看不到对方的表情,大概能感觉到他捏着肩带又怕弄疼她。她偷笑起来。
“不是那个。”
她低下头,额头抵在他的锁骨。
“……横着的,有开口,能看到吗?”
他的手指挪到了排扣的部分。
“两边都捏住,把钩子从圈眼里退出来……”
肋骨上的束缚一下就消失了,看来是终于成功解开。她向后退开一点,任对方把内衣从手臂上褪下来,而后仰着头看着他却什么都不做,直至视线相撞让对方破防——他在视线跌进来的一瞬间就变成一脸近乎痛苦的表情,把她一下又推回床上,同时手已经捂在她的双乳。常年不见光的白皙肌肤与黝黑的手指形成鲜明对比。
“这是……勒痕吗?”
他的拇指摩挲着胸下缘,然后低头舔上了转折的半圆线。或许是被长时间压过的缘故,湿热的舌尖对于敏感的勒痕处是过大的刺激。
“被有钢圈的内衣压出来的……”
她还想说什么,乳沟处的奇妙触感让她捂住嘴。她的胸并不是躺下还能拥有乳沟的尺寸,所谓乳沟是因为他揉捏她的胸肆意改变形状而产生,而最后他把舌直接塞进强行挤出的缝隙里。光是视觉上就已经很冲击了,但还远不止如此。仅仅是被指根关节压着,乳尖也仿佛受到心情的召唤般挺立起来,她甚至能感受到这两个不安分的小东西反过来在乞求更多的欢愉。
或许是沉溺于乳峰的手感,他在从乳沟一路向上舔到锁骨也没放手,还继续着揉捏的动作。乳尖的变化想必也是传达给他了,他略微抬起头,冷淡的表情也掩不住眼中的欲火。
“哪边?”
她没理解:“什么……?”
“昨天是右边,今天就左边了。”
也不等她理解,揉着她左胸的手改为握,把乳尖挤得再突出一点送入口中;而另一边则是继续揉捏,但不再是压着,而是让高凸的部分卡进指缝,随着揉捏的动作或松或夹、又或是仅仅蹭上。被舔到的地方有些濡湿,但很快又干了,似乎是久旱逢甘霖,被渴求的肌肤瞬间吸收,空留一些不舍的空虚感。但那也已经足够刺激了。
“你心跳得很快。”
舔舐的间隙他这么说道。
“你……哪里学来的……这些……”
她可没教过,梦里也没这种玩法。话说他这么喜欢胸的吗,自己这就()罩杯的胸够他玩吗?
“白天有人给了我本书。”
得到了这么个回答,她勉强还能运转的大脑让她想到了仅有的几个可能性。到底是谁……
“别分心。”
被一句话打散了所有思考,接踵而至的则是激烈的吻。不知不觉胸部也从蹂躏中解放,他的手摸索着伸向她的裤腰,解了扣子和拉链就把外裤连着内裤一起从她腿上剥了下来。
“既然这样的话、我也有想做的事情……”
她示意他直起身,而后伏在他跟前,鼻尖蹭上他的胯部。她也扯下他的裤头,把他已经硬起来的器官掏出来。
“我会让他更硬一点。”
说完她就伸舌舔上了眼前的阳物。先是表面,然后含住尖端重点抚慰其上的小口,同时扶着阳物的手也向下把玩根部的双丸。她如愿感到他的武器震颤着在自己口中变得更粗更硬,与此同时他些微的喘息也从头顶上方落下。
然后,她的臀部碰到了某个东西。
准确来说是什么东西碰到了她的臀部。很快她就明白过来那是他的手指,刺入了她毫无防备的膣口——岂止是毫无防备,简直是热烈欢迎,内里的软肉蠢动着缠住对方的手指,挤得淫靡的水声不绝于耳。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前后两方都在吞食的状态。
仅仅这些还不足以构成威胁,她很快又回过神来继续专注唇舌上的工作。即便不用眼睛确认也能明白他是什么状态,头顶上方落下的喘息越发急促,经由舌尖扩散的雄性苦味蔓延至整个口腔,而刺入深穴的手指迟迟没有什么动作。一定要说有什么动作,可能就是留在外面的手掌用力按着臀缝附近的软肉。
她的服务一刻没停,到最后对方的腰都动起来吓了她一跳,她仍努力没有松口,一口气把他推上顶点。喷射而出的浊液从嘴角溢出,她看他的意识还停留在刚才的一瞬间,便轻巧地起身下床清理口腔。
没多久她就回到床上,而大俱利伽罗已经换了个方向背靠着墙坐着,视线停留在某一处放空。她膝行过去,扳过他的脸印了一个吻在唇上。
“刚才的感觉如何?”
“还不赖。……这是什么味道?”
清理也不过是把口中的精液吐掉而没有漱口,可能是残留在唇上再渡到他那边了。她一瞬间不怀好意起来。
“你的味道。感觉如何?”
他立刻皱起眉,叹了口气,凑过来就吻住她。这次可是货真价实的深吻,他的舌头伸进来把角角落落都舔了个遍。与阳物是完全不同的触感,她被吻得有点精神恍惚。
“……不用勉强自己,这不是什么好吃的东西。”
她喘匀了气。莫非是在关心自己?
“你害羞了?”
出口又是调侃,然而对方并不上当。
“你之前都没去吧。而且刚才你还咳嗽了。”
确实是有些呛到喉咙里。虽然量不多,放着不管应该也问题不大,但一直堵在喉咙口会一直留着味在里面。也诚然不能说喜欢,这次为他口交也只是想为他服务一下,竟然这么敏锐是她没想到的。
“那下次给你咬到硬我就放手。有一说一,你肯定还是有爽到吧。”
“……随你便。”
他抿着嘴偏过头去,她笑着起身就要离开。
“喂。”
手臂被他抓住。如炬的目光从下方射来,她一时又愣了神。
“这次换我了。”
又变成最开始躺在床上的姿势,只不过这次他挪到了她看不见的地方。脚踝被他抓着往两边分开,想必自己的秘处已经被他看得一清二楚。又是一根手指再次深入膣道。
这会是个漫长的夜晚啊……
“……还真是这样。不如刚才湿。”
手指搅动,说话的吐息喷在秘处。她感受着渐起的欲望。
“你说……这样……?”
“刚才你舔我的时候可不是现在的样子。几乎都要干了。”
说完就感到有什么东西贴在下身。先是入口,来回几次后又向上来到阴核。分开保护的门扉,直击要害。
“啊!……唔嗯……哈……”
昨晚急着进入主题就略过了,这还是被他第一次碰到自己最敏感的部分,没想到这么不堪一击。快感直冲上脑,腰也抑制不住自己上下挺动。
“这不就……这就可以……”
他含着她的部分说得模糊不清,但她已经失去了思考能力。腿在用力,腰腹也在用力,但不知道该往哪用力,只知道绷紧会带来快感。她在追逐快感,那是他点燃的小小火焰,在她的身体中心,临近而又遥远。
更多,还要更多。
“不够……”
勉强挤出索求的话语,对方在吮舔之余回应。
“什么不够?”
“填满……更粗、更长的……”
如果手指不动,她甚至都感觉不到其存在。全部的感知能力都聚焦在那一点,如果就这么坚持下去应该很快也能够登顶,但那样的无法满足,那样的光凭自己也能够得到。她需要他,想使用他,想要的是共舞,想要他更加离不开自己。
变成没有她就不行的身体就好了。
可真是残酷啊。
这么想着,视界里重新出现了他的脸。那是野兽的目光,不过那可能更好,可以的话以后希望能加上驯服的拘束。他进来的时候有没有事先告知她无从注意,总之就是想要,被缺失的零件瞬间填满才是真正的满足感。小小火焰变成了燎原之火,她已经不用再追逐,她被热烈的欢愉团团包围。
她明白的,她的爱刀从来都是渴求她的。从最开始毫无根据的挽留,到身体上的占有与奉侍。她在朦胧中看着他的双眼,而他在激烈又机械的挺动里全身心都诉说着对她的念想。
“早上醒来发现你不在……我甚至以为、又是……那个梦……”
啊啊,真是抱歉啊。她向他伸出手,被他握住贴在自己脸上。
“还被青江他们……调侃……”
破案了,书就是青江的。她笑起来:“不用、在意……明明……”
“就在你不在的白天……我看着书……想着你……”
他一个用力,她登顶了。这才是开始,是越发激烈的进攻。她就是他需要攻下的城池,甚至没等他进攻就已经解除了所有防备——我就在这里啊,我是鱼肉啊。早在梦里就铺垫好了所有,就等他的大驾光临。高潮从未褪去,他不间断的猛烈攻势只会让她越发激昂。
一切都失控了。
她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对方说了什么也理解不了。只有冲撞、冲撞、不停地冲撞,代替了根本交流不起来的言语,却仿佛互相能理解对方的需求。但不就是为了这些吗?成为我的所有物吧,不是审神者与付丧神的意味,而是灵魂的归属,更浅显又更深刻的、或者说最原始的欲望。只为眼前的人而吟,只为眼前的人而舞。
他终于在终点追上了她。
情事真的很累。她躺在床上的时候大脑里只有这个想法。
这下算是连身心都彻底交流过了,接下来该如何相处?虽然最开始的时候并没有纠结过这样的事情,但眼下她突然想到了。看上去与人类别无二致的他们终究不是短寿的人类,理论上对本体妥善保存的话他们可以存活很久。
她抓起自己额前的一把头发,一根银白色在黑色背景下若隐若现。
“在看什么?”
情事后的大俱利伽罗,会表现出与平日里大相径庭的依赖性。不,也许这才是本质。
他是渴望被需要的。
“在想我还能活几年。”
她放下头发,身体往从背后怀抱着她的那位再贴了贴。听得耳后规律的呼吸声一个停滞,她苦笑了一下。
“不是你想的那样。正如我晚饭时说的,没病没灾,一切正常。”
他搂着她的手臂再收紧几分。
“那实际是怎样?”
“充其量也不过就还有几十年寿命,更何况很有可能还没活到定寿灵力就先被榨干了。”
灵力枯竭意味着什么两人心照不宣。有些这样的审神者在卸任前会上报时政寻找新人接手,或者将手下的刀剑男士安排去别的本丸,就跟那些殉职在任上的审神者一样。但某种意义上来说生离比死别更让人牵肠挂肚。
“抱歉……我能与你相处的时间对于你来说实在是太短,所以我不免要考虑一下你和我各自的未来的。”
从这点来说,可能有些本丸里刀剑男士之间的恋情反而不会那么煎熬。她叹了口气,然后发现自己的手被他抓住了。
“已经够了。”
她又叹了口气:“万一哪天我真的到了那个时候,也会申请带你走。”
一个两个分体复制灵,只要签了保密协议,时政不会不舍得的。
“你这么拼命都要抓住我的这双手,我是不会放开的。”
她回握住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