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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辛苑并不知道赵寻越复杂的心理矛盾,见他红了眼,以为他是醉意上头了,可又不确定他是不是真醉。

    赵寻越捏着烟盒半响,最终没有回答,转身往招待所走,程辛苑也不知自己是“耐心说服了手下”,还是“强制弄丢了人心”。

    两人一前一后上楼,赵寻越走在前,程辛苑在后面跟着。到了房间门口,赵寻越敲门,程辛苑盯着他的背影,等马全全打开门,看到他俩刚想叫一声什么,赵寻越立刻走进去,“砰”的一声撞上门。

    “嘿!”

    程辛苑心里骂着这臭小子回到自己房间,他进了屋没开灯,直接躺倒在床,心里有个声音,变成赵寻越的声色穿进耳朵:

    “那你为什么不带卫琛平?”

    程辛苑当时没回答,心中有一些细微又敏锐的感觉,说不出来。

    你问的是,我为什么不带卫琛平下乡,还是,我为什么不带教卫琛平。这是两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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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上,阳光普照,对于左城这个地处热带且多雨的地方,艳阳总是让人心情愉悦。程辛苑起得很早,他准备了一个大书包,往里装了单反相机、一块大白布和一个神秘的小盒子,开开心心下楼吃早餐。

    卜安齐和那两个人已经在一楼,程辛苑背着书包下来,马全全第一个跟他问好,赵寻越脸色比昨晚好一些,但依然不跟他打招呼。

    卜安齐看到他的大书包说:“这里面装的设备啊?”

    “对,相机和剪头工具。”

    程辛苑拿了个馒头开始吃早饭,马全全问:“相机是要拍照的,剪头工具是干嘛啊?”

    马沟乡在边远地区,法律意识、户籍意识淡薄,有些行动不便的独居孤寡的老人,常年留守在村子里,这一行人第二天的工作任务,就是走进偏僻的地方,为孤寡老人办理户籍档案,带着照相设备,是为了给这些人上门拍身份证件照。

    这些出发前程辛苑说过,但剪头理发工具就显得很意外了,赵寻越也好奇地看向他。程辛苑发现引起赵寻越的注意,终于寻得些存在感,嘴里嚼着馒头故作玄虚道:“长在村子里的小孩穷,尤其长年跟老人独守老家的,没钱也没有理发意识,咱们下乡的时候,捎带手就帮他们理理发。我下乡学会的第一个技能就是这个,今天你们就拜我为师,我的独门手艺剃寸头,不外传的知道吗?”

    “哈哈,队长原来你就是传说中的托尼老师啊。”马全全笑说。

    “什么,托尼老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