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儿吓作一团,辩解道:“我没有,我没有!我确实看到了欢姑娘那晚哭泣,那个花瓣,那个花瓣真的是我在苏姑娘房间捡到的,我当时心烦意乱,也没想那么多……”
“哼,柳儿姑娘,你再好好想一想,欢姑娘那晚是在伤心哭泣,还是仅仅就是望月感伤?这两者的区别可大的很。”
“我……我不记得了,欢姑娘看上去很落寞,很伤心。”柳儿道。
“你倒是推的干净,那几日,庄内一下子流言四起,都说是夏侯欢思慕夏侯少爷不得而杀人,不过说来说去唯一的证据也就是夏侯欢那晚的哭泣。此事只有在我一对一审问你时你才提起,而且你也说过当晚你是唯一见到她哭的人。后来庄内流言纷纷,只能出自你口吧?你就是这样维护夏侯欢的?”唐无衣声音不大,但极有威势,最后一句尤其问得柳儿无可辩驳。
柳儿便往地上一坐,哭道:“我也不过是和大家一样,庄上出了这样的事,心中惶恐,终日害怕,为何就要无端被认作凶手?”她哭得凄惨可怜,大家不禁对她生出同情。
唐无衣微微一笑:“柳儿,你既然说不是你做的,你可否再按顺序仔细说一遍,苏冉冉死的那晚,你所有的行踪,要仔细,不要遗漏,每一处地点都要提到。”
柳儿定了定神道:“那日,苏姑娘和小姐在房内吃宴,吃得尽兴。子时方歇,我吩咐了几个仆妇和她们一起把吃剩的菜品放到了后花园的小厨房,然后去前厅找欢姑娘回话,因看见她……伤心,便没有回,直接回来了。”
“去了哪里?”
“我先去苏姑娘房间服侍她,她睡下了我再回自己的房间。”
“第二日呢?”
“第二日寅时,我去苏姑娘房中催她起来化新娘妆,她和杨公子已然死在房中了。”
“嗯,不错,不过你还遗漏了一件。”唐无衣道,“当晚吃宴天冷,苏姑娘的房中放了火盆,第二日却没有了。你是她的贴身侍女,你是何时撤走火盆的?”
柳儿微微一滞道:“是苏姑娘睡前撤走的,她说酒后有点发热,火盆太热了,想醒醒酒。”
“好,柳儿,”唐无衣对着柳儿道,“你再反过来说一遍,从第二日看见二人死在房中开始,倒着说你都做了什么,去了哪里,一直说到服侍两位小姐吃宴。”
众人一阵不解,不知道这侍女的行踪来来去去有什么好问的。但既然是唐无衣说的,也无人敢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