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梓眼尖,隔着不近的距离,一眼就看到了灰色面包车。
直到刑警们拉起警戒带,来来往往的商贩和鱼市村民才知道最近几天弥漫的臭味根本不是鱼腐烂了,他们搞的清洁也是白搞。
鱼市里出了命案,死的不是鱼,是人。
灰色面包车的玻璃贴着深色膜,如果不凑拢,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花崇站在右侧滑门边,戴着手套在车身上抹了一下,手套立即沾上一层薄薄的灰。看样子这车停在这里有一段时间了。
面包车一共三排座位,用于拉货时,后面两排往往会被拆掉——周围许多拉货面包车都是这样。
但灰色面包车只拆掉了第三排座位,透过玻璃往里看,能看到那里放着一个深色的货物袋。
“花队,我要开门了。”海梓说。
花崇点点头,“开吧。”
车门是锁着的,但解锁对海梓来说并不困难。
只听“哗啦”一声响,随之而来的是更加浓郁的臭气。
此时是下午,鱼市生意寥寥,村民们全都挤在警戒带外,好奇地往里张望。他们大多没有戴口罩,面包车里的气味一涌出,人群立即爆发出一阵惊呼,然后整齐地向外退出几步。
裴情从侧门进入面包车,小心地碰触货物袋。
这是个很普通的防水货物袋,结实,即便在地上拖拽,也不容易坏。裴情轻轻翻动,找到了拉链。
而这时,海梓打开了面包车的后门。
“靠!更臭了!”海梓狠狠皱起眉,伸手去拉裴情,“你要在里面开袋吗?”
“我先确认一下。”裴情缓缓拉开拉链,一张肿胀得难以判断身份的脸赫然出现。
狭窄的空间里,尸臭猛烈地刺激着嗅觉。
裴情前不久重新刻上的断眉轻轻跳动,忍受着恶臭,将拉链全部拉下。
货物袋里装着的是一名男性,头发花白,上身穿着超市购物送的脸颊T恤,下身穿着一条棕色宽松长裤,没穿鞋,双眼和舌尖突出,颜面发紫肿胀,颈部甲状软骨以下有一圈明显的沟状凹痕,呈深褐色皮革样化。
花崇站在后门边,与裴情一道看着死者,“是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