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崇问:“你还记不记得,在宿舍撞见的是余俊和哪位同学?”
余秋点头,“是他们班长。”
余俊的班长,正是这次婚礼的新郎袁力曦。
可如果余秋说的都是实话,高中时不止袁力曦一个人享受过余俊的服务。他们中会有人在十几年之后,忽然想置余俊于死地吗?
从班级群里的聊天记录来看,似乎没有人还在意当年的事,只有余俊惦记着所谓的“衣锦还乡”。
更关键的是,凶手为什么要这时候行动?
花崇蹙眉思索了片刻,问:“关于凶手,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在刑事侦查里,家属的主观判断其实并不重要,他们往往会因为情绪过于激动,而告诉警方一个和案件完全无关的名字。
但有时候,母亲的直觉很关键。
余秋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我说我不相信是‘恨心杀手’杀了他,你会不会觉得我在胡言乱语?”
花崇挑眉。
从一开始,他就认为凶手不是七年前的“恨心杀手”,余秋虽然不懂侦查,但做出了和他一样的判断。
“轮不到‘恨心杀手’来杀死他。”余秋无奈地摇头,“像他这样的人,不知道多少人看不惯他、恨他,不希望他继续活着。”
片刻,余秋又补充道:“他就是我,我就是他,我知道太多人的秘密,他也一样。说不定哪一天,我也会像他一样,因为那些被迫知道的事,而被杀死。”
“这个母亲,是不是有点太那啥了?”问询是海梓陪花崇一起做的,离开问询室,海梓就滔滔不绝,“我就不说她年轻时做的事了,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选择,但是她非要说余俊就是她,她就是余俊,这就神棍了吧?”
花崇道:“但余俊学生时代发生的事的确还应该挖得更深入。我始终认为凶手选择在这个时候作案很值得推敲,余俊难得回一趟谦城,参加的是袁力曦的婚礼,要么凶手必须在此时作案,要么凶手想以此来暗示什么。”
“暗示?”海梓说:“暗示这帮学生里曾经发生过什么事?”
这时,柳至秦打来电话,说点的外卖到了。
“先吃饭。”花崇这才察觉到饥肠辘辘。
其他几人已经吃过了,海梓狼吞虎咽,中途还被裴情偷走一块带鱼。
海梓嘴里堵着饭,骂不出来,只能用眼神表示愤慨——老子就这么几条鱼,你还抢一条,你是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