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宇州: “凶手是罪犯打击报复,同行陷害,还是其他纠纷,我们一无所知,但凶手对我却非常了解,我在明,他在暗,查起来没那么容易,最近我刚回来,他的目光全在我身上,暂时别成立专案组,我先摸清底细,再说。”
“行,这事听你安排,平时你自己小心,照顾好自己。”
挂了电话,吴宇州长吁一口气,心口仍然闷闷的,像缺氧的鱼,游在水面仍觉得窒息,濒临死亡,他漫无目的地向前走,不知不觉中走到人民公园,这时收到余野问他在哪的微信,他发了条位置共享过去,便再没看手机。
人民公园位于市中心,半晚时分人流攒动,有遛弯的迟暮老人,朝气蓬勃的小孩,不知愁之味的少年,吴宇州很少去公共场合,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他很不适应,像无家可归的鬼魂,只能飘着无法落地,又像孩童吹出的泡泡,风一吹散得无影无踪。
望着来往人群,他想起十几年前的夏天,父母也曾带他和妹妹来过人民公园,十二载过去,树未动,石未移,人已绝。
孤独感如冷气般从心底油然生出,恍惚间林荫小路变成没有尽头的无底洞,越往深走,越荒凉,他突然很想回家,转身瞬见,不慎撞到一位姑娘。
姑娘先冒出几句脏话,看清吴宇州的脸后,立刻笑脸相迎。
吴宇州说了句对不起,返程往回走,没走几步,姑娘反追上来问微信,他婉言拒绝,姑娘锲而不舍,逼得没办法,他沉下脸,眼神锋芒如刀,丝毫不留情面,没等开口,姑娘下意识向后退,转身跑了。
这段小插曲,吴宇州没放心上,继续往公园外走,忽闻身后一阵匆忙脚步声,对方是一伙人,而且来势汹汹,他回头没等看清人,后背就挨了一拳,身体真实的疼痛,竟然莫名其妙地驱散了积压心头的烦闷。
有多久没挨打过?三年、五年,他记不清了,只觉得此刻的疼痛很过瘾,他不想还手,抱住头蹲下身。
吵闹的人群中,忽而传来一句“敢打我的人,都他妈活腻歪了吧?” 低沉的声线中透着隐隐愤怒,这嗓音吴宇州无比熟悉,是余野。
余野根据共享位置找到人民公园,刚进门就见吴宇州被几个年轻人围住,他快跑过去,向上推了推衣袖,一脚踹向带头男人的腰。
男人“妈呀”一声,回身与余野撕打,其他人也闻声围过去,吴宇州身边突然一个人也没了,挨打是他自愿的,但这些人碰余野万万不行,他挤进人群,和余野一起,三两下收拾了这帮小孩。
围观人群中有人报了警,附近民警及时赶来,将众人一去带去分局。
女孩没要到微信,心里觉得委屈,回头便对朋友抱怨,年轻人火气壮,想替女孩教训吴宇州一顿。了解情况后,余野配合民警做了笔录,从分局从出来,天已彻底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