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家卫生间正对书房,吴卫国平时喜欢看书,书架上满满一架书,桌面放着本《易经》,墙上贴着副天支地干八卦方位图。
吴宇州从卫生间出来,见吴卫国站图前凝望,似乎在想什么,他走过去,小声喊了句“吴叔。”
吴卫国回过神,笑着招手让他进来,关切问:“吃饱了没?”
“饱了。”犹豫片刻,吴宇州问出心中疑惑,“张伯伯怎么没来?”
吴卫国眼角的笑意消失,长叹口气,“你家出事后,张家也出了点事,你张伯伯自尽未遂,伤了脑子变成植物人,这些年张家给他治病没少花钱,可惜一直没效果。”
记忆中张诚是长辈中最和蔼的一个,经常偷偷买糖分给小孩,见谁都笑盈盈,出了名的好脾气,这样一个人怎么会自杀?吴宇州开口问,吴卫国却没答,不停叹气。
张淼来上卫生间,瞧见吴宇州,直接拐进书房,展开双臂给他一个扎实拥抱,“欢迎回家,哥们以为这辈子……见不到你了。”
吴宇州不想气氛太悲伤,故意说:“我怎么敢走你前面。”
张淼松开他,笑了,手握拳在他肩膀打了下,“活着就好。”
吴宇州掏出烟,递给张淼。
张淼愣了愣,“你抽烟了?”
“嗯。”
吴卫国把烟灰缸放到他们前面,知趣地出去,顺带帮他们关上门。
多年未见,两人都一肚子话,又不知该从何说起,抽完一根烟,张淼拿出张名片递给吴宇州,“我在春水街那边,开了家火锅店,有空过去吃饭。”
吴宇州看眼地址,收好名片,“怎么做了餐饮?”
张淼笑笑,“静竹喜欢吃火锅,我就开了。”
吴宇州想起今天吴静竹不在,以俩人的关系,吴静竹不可能不来参加周祁正的欢迎宴,“竹子没在京川?”
张淼点头。
“她在哪?”
张淼又点上根烟,狠吸了口,“没人知道她在哪,你家的事给竹子打击很大,自那以后,她性格变得特古怪,很少回家,也很少和我们联系,大学一毕业就去了南方,这些年一次没回来过。
有一年我托人打听到她下落,坐火车过去,她在那边做会计,一个人租住在那种自建房里,没男朋友,也没朋友,每天独来独往,被本地人当成异类,我追她做我女朋友,她不同意,让她回来也不同意,拗不过她,我只好自己回来,过段时间,我再去找她,房东说她搬走了,明显不想见我,再来后就没联系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