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的事,怎么会对竹子影响这么大?”
“那时候咱们都小,没人接触过死亡,还以为死亡很遥远,忽然你们一家全死了,这巨大的落差,谁受得了?我当时还抑郁好一段日子,更别说竹子一女孩。”
两人各自沉默,过会儿,张淼转移话题,“这些年你过得咋样?”
“我挺好。”
张诚自杀的事,几次话到嘴边,吴宇州又咽回去,刚重逢就问这些不合适,还是等日后更熟络些再问。
众人还在外面等,他和张淼没多说,彼此留联系方式,约好下次单独见面,便出去了。
中午到吴家,天黑才离开,走出楼门口,远处停车场打过来一束光,吴宇州下意识抬手挡光,指缝间隐约看见光源深处是余野的车,走过去,仔细一看还真是余野,“你怎么还在这?”
余野在车上睡一下午,这会儿脖子发酸,他活动下脖子,伸了个懒腰,懒散道:“有来有往,我给送来了,自然也得送回去。”
“你该回家休息,我又不是小孩。”
听出吴宇州语气有几分不对,余野赶忙转移话题,“我饿了,陪我去吃点饭。”
人等了一下午,吴宇州拒绝不出口。
到饭店余野点一桌子菜,没了往日那般挑剔,大口吃饭,看得出是真饿,填饱肚子,他说:“下午张诚家属也去了?”
吴宇州诧异,放下筷子,抬头问:“你怎么认识张诚?”
余野拿起杯子喝口茶水,“跟你家有关的人,我全认识,案发那天下午,有邻居看见张诚去你家,跟你父亲大吵一架,随后摔门而出,当天晚上你家就出事了。
张诚成了最大嫌疑人,警方对他进行过多次审问,始终没找到实质性证据,张诚又态度诚恳积极,放人回去后,过了半年多,不知张诚发生什么,忽然喝药自尽,家人及时发现,送去医院算捡回来一条命,唉……也和死了差不多。”
吴宇州没想到下午的疑问,竟在余野这解开一半,张诚当年为什么自杀,恐怕只有张家人才清楚。
“你父亲的案子,有两个方向,一是罪犯打击报复,二是熟人作案,既然已用周祁正的身份重见故人,那你觉得张诚有没有可能是杀害父母的凶手?”
吴宇州沉默良久,说:“我不知道。”
张诚、吴卫国跟父亲三人的感情,他从小看到大,他们非一奶同胞,却是实打实的兄弟,感情上讲他不相信张诚会杀害父亲,但刑警做久,形形色色案子见多了,他便不敢相信人与人之间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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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飞快过了一周,某天晚上余野去梁雨轩酒吧驻唱,吴宇州在家休息,林杰哄孩子玩,伍飞窝家里看电影,不同地点,做不同事的几人,却同一时间被程晓璐叫回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