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前几天还好好在一起的大男孩,怎么就突然——走过去,推开人群,有的女孩已经掩面哭泣,他站在屏幕前,看着新闻中蜂拥而至的记者,盖着白布的担架——
世界一切在他眼中都开始模糊了起来,手机一直响着,他置若罔闻,转过脸,往回走,只觉脚下虚浮,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
那么一个开朗乐观的男孩怎么可能会选择用这样的方式离开人世——
他不相信——
栖北跑了过来,扶住闼梭:“大司法!您怎么不接电话呢?”看见他双眼无神,栖北马上住了嘴,灼染是闼梭的学弟,熟悉的朋友突然死去,他肯定是受不了的。正这么想着,闼梭突然抓住了他胳膊:“他绝对不会自杀——”
“不过巡访司那边已经认定是自杀了——”
摇摇头,男人坚定道:“这个案子,咱们来查——”
栖北瞠目结舌:“您的意思是要和巡访司抢案子吗?可这案子也不是悬案更不是疑案,咱们没有插手的可能——”
“谁说不是疑案?”他目光如炬,一双亮眸,全是坚定,好似哗啦一下把怀里的刀抽了出来,宛如那刀上的刃一般。
很快父亲机要助手那边给他发过来一个地址——圣仑村。父亲的电话也随之而到:“你为什么让我的助手帮你调查大司法?”
调查闼梭,他有几百种方法,但是他选择了一条让自己父亲知晓的间接方式。因为他不想背上杀死弟弟的恶名,低声回道:“有些事,我应该让你知道——”
“你在查偿息的事吗?”
父亲的聪明在他的预料之内,不过还是有些意外:“你不想知道他——”
“够了!偿息的事到此为止!你妈妈已经够痛苦了——”
突然被父亲喝止了,诃奈期一头雾水,但是他忍住了追问的念头,气愤已经让他头脑热得发烫:“你宁愿让我背负嫌疑人的罪名,也不愿意去了解真相吗?!”父亲那边说了什么,他根本不想听,直接挂断。
把刚刚插好的花直接摔在地上,他向来冷静自制,不知道为什么,这种理智在父母面前就轻易瓦解了。
开了半天的车,终于到了那个圣仑村。这座村庄破败得难以置信,既闭塞又穷困的。马路都不是水泥铺成,黄土泥地,一到雨天,车轮就会遭殃。他开的小汽车在村里立即引发了一场轰动,很多人跑出来围观,一个村子的人几乎是倾巢而出,看着一张张朴实的脸蛋,他无法想象闼梭曾经在这里生活过。开了车门,村民像是迎接某位明星一样的盯着他瞧,忽然几个二十岁上下的年轻人,走了过来,上下打量后,一个岁数大一点的青年说道:“你不是当年和白瞎子在一起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