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小八与廉安不同——
可是他们又都是相同的,他怎么去网开一面呢?闼梭想到了刚刚小八向自己伸过来的手,像是在向自己求救一般,然后就是一片血红——他不能再往下想了。
“她杀了人啊——还是五个。”
“她不是坏人,她杀的也不是好人,不是吗?”此时一句一问的猫姚仿佛在替好朋友讨回公道的小女孩,又执拗又任性,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才能给这个失去挚友的下属以慰藉。
“可是她触犯了法律啊。”诃奈期冒出一句,闼梭不清楚他是什么时候过来的,不过这句回答给了他喘息的机会。向诃奈期投去感激的目光,诃奈期转过脸,与他四目相对,然后继续说道:“对大司法来说,秉公办事才是他的职责——”
“可是您就没有一次,哪怕一次质疑过司法的公正吗?信欺杀了人,不也是逍遥法外吗?”猫姚几乎是尖叫着在说这些,闼梭发现她的歇斯底里,走上去,抓住了她双肩:“猫姚!小八死了啊——我们讨论这些没有意义——”
“她死了,不是以一个连环杀人犯的身份死的,她是好人,不是坏人。”猫姚固执得说道。
“你是司法人,怎么能这么说呢?”像闼梭这种直男,永远不会懂一个女人的感性+器+官有多强。
诃奈期默默走到自动贩售机旁,买了一杯咖啡,递给猫姚:“喝点吧,马上要开庭了——”
接过咖啡,猫姚摇了摇头:“我不行的——”然后她抬起脸,瞅着闼梭:“大司法,这个控诉官我做不来,您上吧——”
现在的猫姚,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的确是上不了法庭的,而且今天的庭审很重要,闼梭是不允许有任何差池的,诃奈期担忧的问道:“你行吗?”
“资料都很熟,应该可以吧。”零和大卫栖北都不在,他们出了外勤,现在让他们回来肯定都不赶趟了,只有自己硬+顶了,他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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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事司法行业这么多年,闼梭从没有一次站在控诉官的席位上,唇枪舌战的现场会让他有些窒息,而咄咄逼人从不是他的行事风格。
“你好像一只小鹿啊——”过来凑热闹的闻西行看见坐在控诉席上的闼梭,也是倍感意外,他俩是司法院校的同学,闼梭从没站在控诉席上的习性,第一次打破了。被他这么一说,诃奈期也再次对闼梭投入注意力,发现忐忑中的闼梭的确像一只迷失在森林中的鹿,哪怕他是一只长满利角的雄鹿,却因为食草动物的温和属性,而少了那么一些攻击性,没有攻击性的控诉官在法庭上就如同一只待宰羔羊。
当廉安被押解着,路过闼梭的时候,甩下了一句话:“大司法,您是会坚持自己,还是向现实低头呢?”说完,微微一笑,带有一丝挑衅气焰。
万幸的是,廉安没有请辩护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