闼梭内心的愧疚飞速成长着,几乎到了无颜面对诃偿息的地步,在这个受害者面前,他把自己卑微的埋入土中:“你想让我怎么做呢?只要你说——”
等了这么长时间,他就是在等这句话,诃偿息拿出自己招牌式的阳光笑容:“你去帮我杀个人——”
“我不能杀人!我只想——”闼梭立即反对。
“救人——”诃偿息把他的话接了过来,他太了解闼梭,对这个男人的了解,不是一知半解,也不是停留在表面,他所知道的闼梭,既不是大众心目中那个无畏无惧的英雄,也不是诃奈期眼中的那个坚毅强悍的男人,在他心里,闼梭只是一只舔舐自己伤口的小鹿,这个男人的坚强是建立在脆弱之上,勇毅也是极度自卑的后遗症。
此时,对于闼梭来说,这么重要的目的,在这个人的面前变得如此可笑滑稽,一个想要救人的家伙却在十年前想要杀人——
“如果可以,我想弥补——”闼梭小声说着,那音量低得连诃偿息离着这么近都差点听不见。
“你现在是风光无限的大司法,我是一个依附着哥哥影子过活的小透明。怎么弥补呢?”诃偿息抱着膀子靠近闼梭,两人间隔只有一拳,他是不会放过逼迫小傻子的任何机会,这种乐趣,如同瘾+君子对吗+啡的依赖,嗑+药后所见到的绚烂,只有他知晓。
“我会辞去职位——”
“辞去职位做什么?陪我一起流浪?”诃偿息哼笑出声:“那可不是我想要的——”说实话,他现在还挺满意闼梭所处的地位,这个位置让闼梭站得很高,而他自己又也可以看得很清,这样VIP的位置可不是人人都能得到。
“我会去自首,在监狱里度过余生。”从诃偿息说出他们过往的时候,闼梭就已经在考虑这件事了。
男人提到监狱,山鬼的笑容凝固了一下,笑意渐渐从他这张璀璨的脸蛋上褪去,以闼梭的性格肯定是不会轻易饶恕自己的,蹲监狱似乎是个不错的建议,但是诃偿息可不想要。隔着笼子看动物,那是动物园游客的乐趣,却不是他的。
“不!不行!你要是敢去自首,我就会向巡访司告你报假案!这件事我可不想让家人知道,他们已经为我的失踪受了太多苦。你可以不怕身败名裂,但是我不能家破人亡。”
这样的理由说服了闼梭,男人问道:“你想我做什么?”
“首先,不能把我的事跟任何人说,包括我哥——”
灵光一闪,闼梭抓住了诃偿息的手腕:“罗比安芬是你给玉芝奶奶的吗?”
这种问题都在诃偿息的预设之中,他也不慌,反而霍的抓住了闼梭的手,向着自己的方向扯近了些:“你怀疑我,为什么不怀疑我哥?对闼梭来说,我更坏一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