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说词,无异于是把闼梭脚下的薄冰换成了大理石,给了他一些勇气,男人被这番话打动,小口小口的笑着:“那时的我,好勇敢——”接着又陷入自我厌弃中:“也不是一无是处——”
跟着低下头,从下往上去瞧闼梭,诃偿息根本是无所顾忌的,现在既然已经表明身份,他就把自己身上的所有特性放了出来:“那已经是十年前了,现在呢?小傻子成了闼梭,还会爱我吗?”他这话说得可怜兮兮,把自己塑造成一个趴在纸箱子里等着被收养的小狗小猫。
此时的闼梭,无法说出来我不知道那类模棱两可的话,他是施害者,因为他才把眼前这个人弄成这样,责任都在他身上,能说什么,绞尽脑汁后,还是那句话:“我能为山鬼做什么?”
“过来,吻我。”
二十九岁的男人,愣住了,红从耳根一直向颈项蔓延:“你在说笑吗?”
“既然你爱我,亲我一下又怎么了?”诃偿息大言不惭的说道,然后向前探去自己的脸部,闭上了眼睛。
在这个人面前,闼梭单纯的就如一只雏鸟,忘记了思考,轻轻叹口气,诃偿息的要求有种魔力,他抗拒不了的魔力。于是一点点的向诃偿息凑过去,忽的被焦急的手扣住了后颈,拉向了对方,诃偿息倾身而下,用力的吻上了男人的唇,吸吮着,末了还在他的下唇上咬了一下。而闼梭大睁着眼,耳鼻喉充斥着全是诃偿息的香气,那是茉莉的淡淡飘香。
见闼梭一副受了惊吓的无辜状,而自己早已经意乱情迷,诃偿息有些怏怏,撅起嘴巴问道:“怎么?我的吻技不好吗?”
闼梭旋即低下头,消瘦苍白的后颈从病号服里露出来,羞赧染红了他的整个颈项,蚊蝇声起:“这一吻,我无法承受——”说完,起了身,摇晃了两下,窗帘是合着的,看不见外面的星辰,他只觉得自己的心口也闭上了。
他一个施害者有什么资格去爱受害人?
就算是一眼看透闼梭的诃偿息,此时也拿不准男人心思,瞧着这个瘦巴巴的男人像是一具抽干的木乃伊一样立在哪里,瞳孔都是空荡荡的,心里一慌,也说不上这种慌是什么,是他在欺骗这个单纯的人后的悔意,还是怕他的小傻子已经靠近了他哥,而远离了自己。
一时间,那种心慌占据了上风,他一把扯住了男人:“你说这种话,是因为你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拽着闼梭,也不管他赤着脚,一路扯着他,幸好夜间的医院人员稀少,没几个人看到这一幕,他把闼梭一直拽到了停车场。
闼梭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看着他,感到了对方的怒火,大气不敢出,就任凭对方把他塞进了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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诃奈期走进祖父书房的时候,祖父正在擦拭大伯的相框,他对这位伯父的印象很深,虽然年纪轻轻的就去世了,不过是一个让人无法忽视的人,一个无论对谁哪怕是侍从都会彬彬有礼的人。这位伯父每次见他,都会偷偷塞给他一些小零食,这些小零食对他来说算是违禁品,母亲严格不允许食用的。其实它们无非是一些巧克力或者糖果,都是一些糖分高的甜食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