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
闼梭不知道该怎么审问下去,转身拽开大门出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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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雨季就是这样,总是有绵绵细雨飘着,漫无目的的,如同此时的闼梭,他冲入雨中,想浇个清醒。对他来说,诃奈期是朋友,是知己,是伙伴和同事,这份情感让他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
诃奈期杀了人——
他无法接受。
每一粒雨都如串着细线的针,往他身上扎,他觉得疼,哪儿都疼,忽的头顶干了,他抬起头,一把伞遮在上面,他转过身,看见那张与诃奈期一模一样的脸,正笑盈盈的看他,诃偿息用全世界最温柔的嗓音问道:“怎么在淋雨?会感冒的——”
“你哥——”他想说你哥承认自己杀人了,这种话又没力说完,他想大约是自己嗓子上的伤口作疼了。
“我爸在我俩八岁那年出轨女助理,两人在床上+翻滚的样子,被我俩都看到了,父亲也看到了我们,那时我哥吓跑了,而我留了下来,我对我爸说——我不会告诉妈妈我会替你保守秘密。从那以后,爸爸更加疼爱我,却越来越讨厌哥哥。”诃偿息缓缓讲述了一个故事,闼梭听得糊涂,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人突然开始讲起了自己的家丑。
“为什么?”
“对我爸来说,我哥是个□□,而我则是他的同谋者。”诃偿息向闼梭微微一笑,那笑看起来如此的单纯无辜,人畜无害,却令人脊背发凉。
“从那以后,我哥开始模仿我,我有轻微洁癖,他也有了;我穿的衣服,他也会买一样的;我喜欢的东西,他也要复制一份,好像学了我,就会重获父母的关爱。哪那么容易啊?父母都喜欢无条件顺从听话的孩子,一个总是别着劲儿的人,就算是亲生子女,也会厌恶,只不过有的父母会装会掩藏而已,这一点我爸妈就比较露+骨了——”诃偿息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闼梭的反应:“所以在我坠海后,他身体里又生出另一个人,那个人像我,也是正常的——”
闼梭吃惊道:“你哥有双重人格吗?”
甜笑泛起,诃偿息笑着道:“我是心理医生,一眼明了,双重人格也叫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他想成为父母都喜欢的那个孩子,于是变成了我。”
“你会杀人吗?”闼梭突然问道,神色肃穆,不是在开玩笑。
在闼梭那双炯炯的目光中沉浸一会,诃偿息不置可否:“谁知道呢!”然后耸耸肩:“也许我是个十恶不赦的连环杀人狂呢!”在语意轻松里,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小心翼翼,走到闼梭跟前,与他相隔近了一点,问道:“你会爱一个杀人犯吗?”
闼梭没后退,只愣了下,在诃偿息那双眼里看见了迷茫的自己。
大概是闼梭眼里的迷茫刺激到了诃偿息,倏地上前一跨一步,诃偿息在闼梭的目瞪口呆中,一把托住他的后颈,狠狠吻了上来,闼梭只感到有什么东西被对方的舌尖顶+入了自己的嗓尖,他想挣脱开,却被诃偿息攥紧了腰部,使不出力。
在悠长的深吻后,诃偿息才离开了他的唇,意犹未尽的说道:“闼梭,这个吻,是因为我爱你,我不逃避,你也别躲藏,你也藏不到哪里。”
“你给我——吃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