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闼梭,那时明知廉安是我的表叔,你是怎么定罪的?”国主没有谈及诃偿息与诃奈期的案子,而是提了另一件。
那时他就百思不得其解,不明白为什么国主要为了一个皇亲国戚的案子幽+禁自己,明知他不能网开一面,可以撤他的职,换一个听话的大司法上任啊?或者把案子强行交给巡访司查办,越过自己,方法有很多,但国主却选了一条匪夷所思的路径。
杀人偿命,就算是您的亲人也不能幸免,电椅是必须要坐的——闼梭写下这样的话,交给了一旁的流宴黎,流宴黎简单的扫了眼,立即奉给了国主过目。
国主满意的点点头:“不愧是大司法啊!刚正不阿!公私分明!”
闼梭不明其意,抬头去瞧对方神色,可国主面上无波看不出个究竟,他愈发的困惑,不知道对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不知道大祭司孙子的案子,你打算怎么断呢?”
一样——闼梭写完,国主瞧了瞧那铿锵有力的两个字,笑着说道:“看来那三日没白关你。”话题一转说道:“连环杀人犯的祖父恐怕是不能再继任大祭司了吧?”说着流宴黎把一沓资料放在了他面前。
闼梭翻开资料,上面正是失踪女性的案件,其中竟有至温妹妹的,他如梦初醒,原来国主把他关在别墅三天,是为了试探他的,就是为了今天做铺垫。
从始到终自己不过是扳倒大祭司一族的敲门砖罢了。
“你也知道,我继承大统以后有多艰难,前面有大祭司挡着,处处掣肘,你忠臣良将,应该是理解我的吧。”说着,国主手掌重重的按在他肩头,捏了捏。
闼梭低着头闷着声,然后在纸上写着:杀人偿命,我不冤枉好人。
见他写了这个,年轻的国主叹口气:“我现在不知道任用你是对是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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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自己是让国主欣慰了,还是失望了?
他仰入椅子里,疲惫排山倒海的席卷上来,他只觉得胳膊腿哪里都酸疼酸疼的,脖子和腹部的伤口也一并的凑热闹,疼得快要麻痹全身。
除了自己的办公室,四下一片漆黑,旋即他挣扎着站起,来到落地窗前,望着外面的灯火通明,好像整个世界尽收眼底。十年前的他渴望着看见世界,十年后的他已经看见了,还如此的清晰可辨,可他却什么都不想看了,如此的身心俱疲。
一阵敲门声响起,他头也没回,然后门打开,零走了进来,说道:“诃偿息想见一见诃医生。”
兄弟相见,应该是一个感人场面吧,闼梭无奈笑笑,转过身,正要趴在桌子上写点什么,零说道:“诃偿息这边咱们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二十四小时之后就要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