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明年今日(1 / 2)

2014年11月

    这个月某一天,姑姑打来电话,问我过年要不

    要回国。

    我站在纽约的房子里,耳机里传来熟悉的声

    线。

    知道是他拜托姑姑打电话问,没吭声。

    那头似乎也清楚,传来一声微弱的“好”,然后

    挂了电话。

    我趁这难得的骄阳,坐在公园的长椅上晒太

    阳,静静地感受和风在脸上吹拂。

    旁边长椅上坐着一对情侣,分辨不出国籍,

    但我还是隐约能够辨认出女生在和男生约定三章。

    一瞬间,我脑子里全是那个男人的声音。

    “好。”

    那个与我一母同胞,满足条约,给予我在异乡

    获得自由的人。

    -

    旁边种了一棵柳树,我就这样静静地数着飘在

    空中的枝条,没说话。

    数到第十根的时候,我低下头,俯视着手上滴

    落的热泪。

    记忆依旧清晰,关于一年前机场分别时的往

    事。

    “别来找我。”

    这是我们最后的条约。

    那时我正陷在舆论中,求他放过我。

    事实上,此时此刻,当我走进熙来攘往的人群

    中,此刻我听到某种命中注定、宛若渗透进生

    命的回音。

    “明年今日,未见你一年。”

    初到纽约,如坠深渊的感觉一直伴随着我,在

    海外没有熟人,我只能勉力维持着生活正确的

    模样。

    那个时候有很多第一次:第一次租房,第一次

    煮饭,一个人过节,没有电话,没有社交。

    这是我的22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