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人却以为自己的勇猛奏效了,得到了回馈的他们自然更加用力,由此,勾当先面临的压力也更加大,失误就更加多。
“啊!”又是一记刀砍,勾当先一个慌乱之下,手臂却被围拥上来的一个苗人划拉了一下。
勾当先一咬牙,决心不再留力,调动了自己可以调动的所有战阵杀气,只听得远方不知道什么生物吼了一声,然后一股气劲笼罩全场,勾当先凝聚全部心神,将手中的大刀朝苗人众最密集的地方看去,只听咔啦一声响,一记肉眼可见的纯白色刀芒从他的刀尖砍出,然后轰落到地上,发出一声巨响。
那般正处在刀芒笼罩范围之下的苗人,自然是个个殒命无有幸理了,其中有些还能存留一点面目不全四肢不全的尸身,有的已经完全被这一击打成粉末,再也无有存留在天地间。
这一刀,杀灭了至少十个苗人,也让侥幸逃脱的苗人头领心头狂震,这些长沙人,太可怕了,虽然他很早就听部族里的长辈说过,但是这种烈度的攻击,他遇上实在是头一次,没有不害怕的道理。
此时,他脑海里哪里还有什么击杀将军获取大功的想法,只想着快点撤退罢了。
就在这时,也就在勾当先在发出他自己都没见过的震天一击之后,他刚想要趁着刀芒激起来的漫天灰尘挡住身影,避在暗中偷袭的张铭视线之外的机会松口气好生歇息一下,却突然感觉到一阵头皮发麻,他睁眼一看,原来竟然有一道剑芒穿透被他一刀砍出来的遍地灰尘,倏地一下冲着他的脖颈飞来。
“呼——”勾当先心中明悟,自己的时候到了,却突然缓缓长出了口气,而与此同时,那道剑芒已经穿过了他的喉间,消散在他的身后,化作光点完全挥散不见。
几秒种后,他颤抖着闭上了眼睛,身躯向前跪倒,然后瘫倒在了地上,了无生息。
张铭从迷雾当中穿过,冷着眼睛看已经开始慢慢发凉的勾当先的尸体,摇了摇头,然后走向了另一个方向。
他是不能够在这里的,以免沾染上哪怕一丝一毫的干系,甚至他还有更重要的工作要做以掩盖行踪,并且实现自己的意图,夺取军权,在勾当先死之后。
苗人们早已经在那一刀之后跑得没了踪影了,自然也不知道张铭的动作,他此时倒是走得轻松惬意。不过一会儿,他就来到了属于自己的营帐之外,正看到一个队的士卒正十分警惕地守在旁边,正是他临走之前所安排的,却没想到苗人根本没有来到过这里。
这倒不好办了。张铭暗自思忖了一两分钟,然后直接掉头走掉。
此时营寨里扔持续着的战斗却是不多了,夜袭的苗人大多都已经抢够了东西跑掉,或者是体会到了长沙国兵卒的难缠,主动退去,只有少数几处仍然还在对峙之中。
张铭很快找到了两方人还在激烈交战的战场,其中一方是长沙国兵卒,大概有三四十人的样子,依托着一段半倒的木墙,他们身前也有三四十个的苗人,正在准备轮番上前冲阵,但张铭眼尖,却看到已经有二十来个苗人绕到了木墙的后边,看来是准备抄后路两面夹击了。
张铭眼中一闪,也不多言,至少慢慢走到了木墙背后的一侧,不多时,苗人开始进攻,兜后的部队也是响应,却被提早埋伏在那里的张铭守了个正着。
他此时却不打算用剑气等手段,以免不好说项,也有自己的图谋,至少仗剑上前。当然,哪怕不用真气剑气,只凭借着自己的轻功和剑法,他也在二十来个苗人当中如同穿蝶一般不沾刀兵,手起剑落之间却往往非死即伤。
很快,正面对敌的长沙国士卒也打退了第一波苗人的进攻,很快分出兵卒赶来后方援助。
张铭本身还是骑都尉,看到迅速赶来的十来个士卒,只是伸手一张,几人就不由自主地结了个小阵,然后他们的身上发散出黄光,却是张铭动用了自己的王气,临时结成战阵。
这下可简单了,张铭嘴角翘起,微微一笑,大手一挥,却见黄光铺天盖地地腾空而起,然后猛地砸落下来,砸落处正是那些苗人所在,一击之下,苗人众死伤大半,剩下的纷纷夹着尾巴走了,约莫有六七八人,走脱的张铭也不去管。
几个士卒很快认出了他来,纷纷行军礼招呼“见骑都尉大人!”
张铭笑着挥了挥手“免礼,我来助你等一臂之力!”
士卒大喜,这种情况下,有无能够操纵王气来化战阵杀气的将领,对他们来说实在是两个概念。
虽然他们善战,但是对面的苗人实在不少,虽然此次杀退了二十来个,而且大半将其击杀,但对面仍然有和他们相仿的实力,并且源源不断有从寨中往外退而路遇他们的人来补充,仅仅刚才他们坚守对峙时候亲见,不过一刻钟上下,本来同他们对峙的三十来人就一下子膨胀了一倍。
“敢请骑都尉大人!”几个被派出来接应张铭的士卒兵弁感念地再度行礼,张铭便随他们走了过去,很快出来了一个队长,上前几步单膝跪地“敢烦劳大人了。”
张铭挥了挥手,只道不必,大概问了一下此处情况,原来本来有两个队,只是一个队长战死了,于是他因官位最高,便临时统领了这些人,如今张铭来了,指挥权自然又要移交给张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