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走近，“怎扎了这么多针？”

    话语里暗藏着怜惜，华音将手凑过去让她看得更清。

    “我也不懂，大夫说这样对我身体好，可太疼了，疼得我都睡不着。”

    月华轻轻摸他手腕，“我明天找李大夫问问。”

    流淌在两人间的情愫让华音心醉，却让月华心惊。她仓惶起身，被华音拉住衣袖，“月华，留下来吧。”

    月华不自在地坐回床边，“你先睡，等你睡了我再走。”

    华音躺在被子里去拉她的手，月华躲开他缠上，几次后月华烦了就任他去了。华音细细摸她骨节，月华并不习惯与他这样亲昵，“你睡不睡？你不睡我走了。”

    华音老实下来，可一双眼仍不时看她，月华问：“睁眼能睡着？”

    华音缩到被子里闷闷道：“我怕我没睡着，你就走了。”

    月华心软了，“不会的，我答应你了。”

    被子里的人渐渐不再翻动，等呼吸声渐缓，月华挣开他紧握的手，掖好被角回去了。

    一直到月华搬回竹君住处，她再没去看华音。华音失魂落魄，他不明白两人之间明明有了些改变，怎现在她又抛了他，一切仿佛回到原点。

    在西园久等她不来，华音便去府里任何能偶遇她的地方去等，可像是刻意躲着他一样，他每次都扑了空。

    雨打在凉亭，华音神色木然地盯着檐下溅起的水花发呆。

    月华在假山后看他垂落的衣袍从略微湿润到滴水，月华终是不忍，“衣服都打湿了怎么还不回去？”

    华音循着声看来，眼神有些呆滞，“你不躲我了？”

    月华撑伞过去，“我送你回西园。”

    两人一路无话，月华送到就要走，华音再也忍受不了她的冷淡，问道：“为什么要躲我？”

    “我没有躲你。”

    “你敢看着我说这句话吗？”

    月华避开他的眼睛，“华音，松开我，竹君还在等我回去。”

    “是因为竹君？”

    “和他没有关系。”，月华否认。

    “你怕他发现我们之间的事？”

    “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

    华音倏地落泪，“月华！你真残忍！”

    见他哭月华心里也不好受，她抬手想擦去他脸上的泪，可临到脸边，月华收了手，“华音，你要我拿你怎么办呢？”

    “月华，我自知已是落在风尘里的人，我配不上你。我不要你像待竹君那样待我，我只求你心里能给我留个地儿。只要那么一小快地儿，让我知道这世上还有人念我，疼我。”

    “我非你良人，华音，会有更适合你的人在前面等你。”

    华音摇头，“月华！我只要你！”

    他步步紧逼，月华被逼到墙边，“我给不了你想要的。”

    “那我什么都不要了，月华，求求你，让我留在你身边。”，华音越发低微，“你想起我了就来看看我，你若想不起我，就让我远远看着你。不要这么残忍，不要连这样的机会都不给我。”

    华音低头凄惶吻她，月华不忍再躲，“华音，你又何必如此?”

    “因为我爱你啊…月华…我爱你…”

    因为爱你，这世上再没有人能让我如此低到尘埃里去。也因为爱你，只要不被你舍弃，我就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