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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太阳下山,薛寒才不知几何地幽幽转醒。
他呆愣了许久,才顶着张纵欲过度的疲惫脸探了探身旁的被子,冷的,显然人已经走了有一会儿了。
薛寒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撑着手臂刚要从床上爬起身来……
“嘶……!”
他又跌回了床上,只觉得浑身的骨头都被抽干了骨髓似的,别着劲儿的疼。
“哎哟卧槽……这个老畜牲……”
所以当陆为推门进来时,正巧听到裹在被子里那团人影的骂骂咧咧。
他神情淡然地立在门框边,幽幽道:“那老畜牲炖得牛骨汤你还要喝吗?”
“喝!”薛寒猛地一掀被子,咬牙切齿道:“不喝白不喝!”
陆为自上而下地睨着他,视线在薛寒裸露在外的脖颈和锁骨上略一停留,才唇角微扬:“那就起来吧,要我扶你起来吗?”
薛寒危险地半眯着眼,表情大有种你再说一句老子就跟你鱼死网破的气势,可嘴上却服了软,阴阳怪气道:“那就麻烦陆警官了。”
然而,当陆为真的来扶他时,却被薛寒直接拽倒在了柔软的被子里。
就在陆为以为薛寒这是要秋后算账时,却有一个吻轻轻落在了他的眉间。
温柔得不像话,却刺破肌肤戳进了陆为的心窝内。
“陆警官,这不是你的错。”
“无论是秦泊,还是薛彬。”
一声叹息,埋在了唇齿间。
而这,注定是个不眠夜。
第六十九章 阳台的洗衣机
阳台上的洗衣机吱扭扭地转着,洗了一趟又一趟,累到口吐白沫。
可是它那没良心的主人又不知从哪扒下来一套床单被罩,随手搁在了洗衣机的头顶排着队。
——害,它为这个家真的付出得太多了。
陆为低头一边翻看着手机,一边从阳台走了出来。
“情况对薛彬很不利。”
“嗯?”歪在沙发上的薛寒倦怠地掀起眼帘瞥了他一眼,又缓缓阖上,带着浓重的鼻音问道:“怎么?那个时间段只有薛彬去了工具间?”
“从监控来看是这样的。”陆为将桌上冲好的感冒灵端起来递到他嘴边,“已经不烫了,把药喝了。”
中成药的颗粒总有种奇异的药味,说苦吧,也不怎么苦,说甜吧,好像也有那么一丢丢,可总归绝对算不上好喝。
薛寒颇为嫌弃地皱了皱眉,却还是老老实实就着陆为的手把药喝了,直到杯子见了底,他才吧嗒吧嗒嘴,意有所指道:“陆警官,你知道你这种行为叫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