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睁开眼,就感觉有人拽了拽他的肩膀。
然后手抚上他的额头,按住。
余非眯缝着眼看对方,在模模糊糊的影子里看见了魏秋岁的模样。
“你怎么忽然烧这么高。”魏秋岁皱着眉头问,“我让陈晖彬送你去医院。”
余非听见陈晖彬的名字本能拒绝了一下,摇了摇头。魏秋岁不理他,手中掏出手机就开始拨号。
他抬手就抓住魏秋岁的胳膊:“……说了不要,找我干吗,案情有进展了吗?”
魏秋岁被他拽着胳膊,垂眼看着他,似乎还是觉得不妥,一边在手机里拨出了号码,边和他说:“洪晓易认罪了,和我们分析地差不点……喂,你现在有空吗?”
后面半句话是和陈晖彬说的。
余非眼疾手快,另只手也拽着魏秋岁的胳膊,声音里已经有一丝怒意:“我不去,你别打!挂了!”
魏秋岁愣了一下,眼神向他撇去,余非双眼红红的,和只发怒的又没什么底气的小狮子似的。
他听见电话里陈晖彬喊了两声:“喂喂?魏哥怎么了?”
“没事了,你忙你的。”魏秋岁挂了电话,把余非从凳子上拽起来。余非吓了一跳,脚下一个不稳,被魏秋岁扶正着胳膊,还稍许让他靠着点自己。
魏秋岁身上一直有一股混着檀木的香气,很淡,走进了才能闻出来,这个距离刚刚好。
余非也很奇怪,自己鼻子堵着,怎么还能辨别这个味道。
魏秋岁说,“下班必须去医院打点滴。”
“你不管我行么……我发烧还能借口请两天病假呢。”余非轻声道。
“生病了就少说几句。”魏秋岁带着他走了几步,看他能走就放开了手。
余非问:“洪晓易今天交代了什么?”
魏秋岁说了一些洪晓易的供词给余非。
“杨峰被洪晓易杀死后,带着他开车去往海边直接扔下,而据说,刘友霖是一个人完成了泼硫酸和换了他身上的衣服,伪装成是自己的样子,并且要伪装他腿部本身的疾病才要把他从宿舍楼推下去的。”魏秋岁说,“我们一开始是觉得对方故意制造混淆视听的线索,但如果对方是个小孩子,或许这种推论也成立。”
“洪晓真和杨峰,是被刘友霖砍最后一刀的。”魏秋岁说,“你觉得,他是会做出这样事情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