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魏秋岁的头向下点着,似乎是个恳求的姿势,“我知道阿姨这顿饭的意思,是想回报我们之前的那件事,把你们卷入在内,其实是我的抱歉。但我想告诉您……”
他抬起头,余非也跟着抬起头,他感觉到魏秋岁的灰眸直直看着自己。
“余非也是我的性命。”
魏秋岁随即又转眼看着余妈:“往后的路是他自己一个人走,怎么样的选择我都能接受,但是对于我而言,过去永远无法弥补,但我想把好的都给他。”
猝不及防在父母面前被告了白,还是被魏秋岁,余非这顿饭接下来吃了什么全不知道了,明明没喝酒却仿佛泡在蜜酒里,晕晕乎乎的。出了大门,余非和魏秋岁一起送了父母回家,两人才回到了魏秋岁的车里。
几天不见,忽然话少,仿佛刚才在饭桌上的熟络都是假象,余非又莫名羞涩起来。
在魏秋岁的车里就不觉得冷,缩着脖子靠在椅背上,魏秋岁点了根烟,开着窗抽完转眼看他:“……晚上去我哪儿么。”
“……”余非抬眼看他,“……啊?”
魏秋岁没有说话,忽然凑过身子,在他的唇上蜻蜓点水般地吻了一下。
在他起身要离开的时候,余非忽然双手抱住他的脖子,又强行把他拉了下来。
“别跑。”余非贴着他的嘴唇低低喊了一声,“我还没亲够你就想跑。”
他舔了舔魏秋岁的嘴唇,坏笑道:“为什么亲我。”
“……”魏秋岁鼻子里溢出一丝哼笑,但没有说话。
“是不是想我。”余非继续道,“说,想不想我,不说我不放开。”
“想。”魏秋岁伸手搂住他的腰,把他的后背托起来,“但也不要放开。”
在车上温存腻歪了一会,魏秋岁才坐直了身子。他发动车子对余非道:“明天一早,冯光义的遗体要被火化了。”
余非目光看向前方,淡淡应了一声。
“去送送他吧。”魏秋岁说,“他没有家人朋友,但我总觉得有人会来。”
“她会吗。”余非喃喃道。
“或许吧。”魏秋岁说。
余非跟着魏秋岁回家,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天蒙蒙亮的时候,魏秋岁开车带着他去往殡仪馆。
在遗体解剖检查完毕之后,一直冷冻封存,直到通知家属来领。其实早些时候也应该火化了,无奈上面一直未批,案子也被搁置,最后因为冯光义并没有什么家属,唯一有关的亲属现在还在牢里,于是他火化后的骨灰也由市局来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