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节(1 / 2)

什么意思?让他去参加冬日雅集?

    和一群喷子,哦不,一群名士在一起?

    确定不会被口水淹死?

    虽然说郑皇后之事已经过去了,而且经过秋狩他拼命刷正面形象,现在的口碑也比以往好了不少,但人多了,仍旧难免会遇到一些刺头。

    回想猎场的时候,光一个何琰就够他闹心了,这回还来一群?

    这是个坑,萧暥表示他不跳,绝对不跳。

    于是他委婉道:“我听说冬日雅集,满座皆是文人墨客,席间清谈作诗,饮酒赏花,都是风雅之事,我除了喝酒,其他几样就一概不会,去了,岂不是闹了笑话,还是多谢容绪先生的邀约,我只能辜负好意了。”

    容绪哈哈一笑,飒然道:“我闻将军年少就带兵剿匪,英雄豪气,沙场里几进几出,为何还会拘泥于陈俗偏见?且不要管那些酸菜醋精,我们只管喝酒,顺便,我介绍你结识几位匠作大师,将军要营建尚元城,可以跟他们商讨商讨。”

    萧暥心中微微一动,他刚才还在跟几个署员商讨尚元城的建造事宜,只是几个建造设想都不合他心意……这容绪似乎能猜到他需要什么。

    相比云越只要一个眼神就知道他想要什么的默契,这容绪对他的细心,让他心中有点异样的感觉。

    他想了想,反问道,“容绪先生,我猜想士林的诸君应该都不怎么欢迎我,先生这请我去,就不怕得罪人吗?”

    容绪道:“我朱璧居的士人都不拘泥于世俗之偏见,只求自在快活,至于那些涵青堂的老酸菜,不用管他们,本来也不待见我们。”

    这句话萧暥就听出了一点端倪,这大雍的士林圈子分为两派?

    他观这容绪的做派,应该是属于放浪风流的,那么,看不惯他们的‘老酸菜们’,应该就是保守,固执的。

    正当他想问一句那些老酸菜都有谁的时候,不知道那何琰是不是其中的一朵?

    就听容绪又道:“再者,世人皆只听说将军威名,从未见过将军真容。其实也不见得能认出将军。”

    其实这倒是句实话,原主和士林圈一向不容,不可能有什么交集,除了在秋狩猎场上,何琰等几个名士见过他的容貌,其他人应该鲜少有见过他真容的。

    容绪微微眯起眼睛,靠近了些,颇为欣赏地仔细打量他,“将军品貌倾世绝羡,如月照惊鸿,可谓天下第二,不该如此寂寂而没于浮云沧海之间,令人惋惜。”

    萧暥本来倒是不在乎说他长得什么模样,不过既然容绪说他是品貌第二,他就要好奇问一声:“这第一是谁啊?”

    容绪慨然叹道:“云中白鹤,世上谪仙,九州天下,清风霁月第一人。”

    萧暥脱口而出道,“谢映之?”

    容绪微笑,“对,他也会来参加此次冬日雅集,几日前已经到了大梁,将军就不想见见吗?”

    萧暥心念一动。

    这几天又是招商又是找投资,他疲累过度,晚上睡个觉还被一只猫折腾,已经隐隐觉得身体不适。

    可是谢映之如此反感他,休说是为他诊治,愿不愿意搭理他都还难说啊……

    *** *** ***

    无相将铁笼子打开,将那只黑猫捉了出来,让魏瑄抱着。

    然后他又从岩石上的一个坑洞里取出一个小陶罐,从里面拿出一条腌制的鱼干,交给魏瑄,“殿下先跟它熟络一下。”

    所以驭兽术的第一步,喂猫。

    魏瑄抱着那只黑猫,只见这猫一身乌黑,油光泛亮,眼睛像两盏小灯熠熠发光,非常神气,一看就极有灵气。

    魏瑄一手抱着黑猫,一只手拿着鱼干喂。

    然后他静静看着那只毛皮漂亮的黑猫歪着脑袋啃着鱼干,脑子里就莫名地想起某只秃毛,脑袋乱糟糟,总是眯着眼睛状似萎靡不振地窝在萧暥怀里。

    那只灰毛小妖怪装得乖巧,趴在他胸前,伸长脖子,还想去舔他的唇。

    魏瑄自己都没意识到,手中不知觉就暗暗加了力,那只黑猫忽然吃痛,尖叫一声,从他手中梭地一下窜出。钻到岩石后躲了起来。

    魏瑄拎着吃剩的半条鱼,一脸懵地看着那只猫跑了。

    怎么跑了?他没干什么呀?

    无相摇头道:“殿下若讨厌这只猫,我们还是选其他的兽。”

    “我?讨厌它?没有。”魏瑄矢口否认,

    然后他一指那只躲在岩石后警觉地露出半只眼睛的黑猫,明显杠上了,“我就要它。”

    无相不知道这少年怎么就跟一只猫赌上气了。

    看起来这位小殿下不知什么原因,非常讨厌猫,但是却非要选择猫来驱使。

    心中有旁念,有好恶,这是驭兽术的大忌。

    无相指出道:“殿下,第一个环节,与兽建立信任,你已经没有通过,这只猫现在怕你,你是无法……”

    他的话没说完,魏瑄倔强看向角落里警惕的黑猫,静静道:“走过来。”

    那只黑猫忽然瑟缩了一下,竟犹犹豫豫地就从岩石后走了出来。

    无相一愕,似乎不相信这一幕,暗暗地驱动咒术与之对抗。

    在咒术的影响下,那黑猫似乎停顿了一下,看向魏瑄,少年漆黑的眼眸里一片冰凉的幽深。

    那只黑猫像是感受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竟就完全不顾无相禁止前行的咒术命令,亦步亦趋地走向魏瑄,乖顺地垂着头。

    魏瑄俯下身,满意地摸了摸黑猫背上光滑的毛,道,“大师,我这样算是通过了吗?可以接下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