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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如对手是巴比,污言秽语似乎便能顺手拈来。

    “去喝你妈的奶吧!”

    “你的话……”巴比冲出柜台,完全失去了方才面露微笑的那份从容。“说完了没!”

    金发女郎宛若事不关己似地瞥了一触即发的男人们一眼,便耸了耸肩,站了起来。

    “你给我站住!”揪住南部男人胸口的巴比,叫住了正欲走出店门的女郎。“把冰红茶的钱留下来!”

    “那有什么问题?”女郎宛如歌唱般地踩着节拍,走了回来,带着轻蔑至极的表情。“多少钱?”

    “正好一百美元。”

    “要是付一百美元,”她似乎觉得万分可笑,格格笑了起来,那是种惯于应付男人的笑法。“整间店都能买下来了。”

    “哇哈哈!没错!哎呀,小姐,你真不简单,说得对极了!”

    “你闭嘴。”对于捧腹顿足大笑的南部男人,她投以冷冷一瞥。“我可不记得曾拜托你帮腔,安静点,别捣乱。”

    南部男人张大了嘴。他的表情述说着不敢相信世上会有女人对自己如此冷淡,而那困惑的脸孔不久后便渐渐转为愤怒。他似乎与巴比一样,已彻底冷却了对她的热情,眼神变得阴险无比,仿佛正找寻着加害她的机会。

    巴比、南部男人以及金发女郎——这奇妙的三角关系持续了片刻,每个人都进入了无言的备战状态,盘算着谁先露出空隙,就先合其余两人之力将他解决。

    这股紧张突然被打破了,因为一道异国语言的奔流大摇大摆地窜入其间。

    一看之下,原来是亚兰。他带着满脸笑容,比手划脚地对金发女郎说话。

    “做、做什么?”

    之前一直予人机械般冷酷无情感觉的她,头一次显出了狼狈之态,就像是无端被警察询问似地面露警戒之色。

    “这家伙做什么啊?到底是怎么回事?”

    对于她的困惑,亚兰完全置之不顾,时而以手搭她的肩,表现出万分熟络的态度,滔滔不绝地吐出在座无人能懂的词语。

    “喂!住手,别乱碰我!做什么啊?你是谁啊?喂!谁来想个办法,说说这个人啊!”

    似乎是法语……当她对我们求助时,我们几乎同时领悟了这点。

    领悟的同时,我们一同带着莫名的心虚表情互相偷瞄了一眼。这个年轻男子说的语言是法文,我们勉强还能了解;毕竟谁都曾经看过上着字幕的法国电影。然而问题是,我们之中有人能了解这个男人的语意并与他沟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