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的人也全都平安无事。留着小胡子的阿拉伯男人、亚兰·潘赫及名叫小绫的女孩都确实且清楚地以各自的声音回应了巴比或我的呼唤。在这个时间点上,聚集于“鲜鸡屋”的人确实还全数活着。
“——有人受伤吗?”
正当巴比如此询问时,头上突然响起啪啦、啪啦之声,显然有东西落下。
好不容易变得开朗了些的气氛,立时又冻结起来。正如不祥的预感所示,沙地一声,上方传来了重物咿轧的声响。
天花板就要塌了……即使无人说出口,也该全领悟到了。天花板已撑不了多久,不,要是现在发生余震,只怕在一瞬之间,自己便会被水泥压成肉饼。
“喂喂喂……这不是真的吧?饶了我啊!”巴比的声音头一回阴郁起来。“饶了我吧!以后我会好好参加唱诗班的练习,不会再偷懒了!”
“巴比!”
此时,我宛如触电般地回忆起了那个“茶叶罐”。事后回想起来,这究竟是幸或不幸,仍不得而知;不过在此时,我真觉得犹如听见了上天的启示一般。
“避难所!”
“啊?什么?你说什么?”
“避难所啊!那个避难所!”
“哦,哦!可是,那……”
“只是暂时避难一下而已!”
“锁起来了耶!”
“撬坏不就得了?”南部腔性急地插嘴。“在哪里?那个避难所在哪里?”
巴比他们似乎移动了,因此我也试着站起身来;同一瞬间,贾桂琳尖锐地吐了口混着尖叫的气,紧抓着我。
“脚……”她拼命地忍住呜咽。“我的脚!”
“你受伤了?”
“好像扭到了……刚才跌倒时。”
“站得起来吗?”我慢慢地挪开身体,以免带给她冲击,接着又将肩膀借给她。“没问题吧?”
“有问题!”她恨恨地轻喃道,简直就像我也该对目前的事态负起部分责任似的。“痛得受不了!”
“忍耐一下。”
“忍不住!”
“要是你待在这里不动的话,会被压成肉饼啊!你愿意吗?”
不知是因剧痛而过于亢奋,或是为了一泄无法反驳的怨气,贾桂琳一声不吭地将我狠狠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