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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理头绪至此,我才慌慌忙忙地坐起上半身;金灰色的长发像银饰品般地披覆在我的手边。这么说来——

    昨晚似乎发生了第二次的“化装舞会”,我的心灵从“蓝迪”转移到现在的“贾桂琳”身上;因此,昨晚从“管理大楼”回到“3”号“自囚牢”的“蓝迪”(=我),现在则以“贾桂琳”(=我)的状态在“4”号屋里醒来。我的脑中尽是些仓促画成的图示。(参照图A及图C)

    坐起上半身的同时,我总算发现地板上传来的惊人鼾声。仔细一看,裹着毛毯的“亚兰”正坐在地毯上,不雅地张大了嘴、流着口水,呼呼大睡。

    当然,“他”已不是为了看守自己的身体而留宿于此的“亚兰”(=贾桂琳),而是“亚兰”(=蓝迪),不知他是否正作着恶梦,只见他眉头深锁,满脸苦闷,看来要是没发生大事,是好一阵子不会醒来了。

    既然“他”睡得不省人事,我就可暂且免去“贞操危机”——为此而打心底松了口气的自己着实有些滑稽。不过,这可一点也不好笑;从今以后,只要我进入“贾桂琳”体内,就得战战兢兢地提防其他男人偷偷摸进屋里来,动这个身体的歪脑筋。当然,与其说是为了贾桂琳,倒不如说是为了死守自己的尊严及心灵的平静。当女人也是件不容易的差事啊!我心有戚戚焉。

    话说回来……对于不习惯的人而言,女人的乳房感觉起来还挺重的。受到些微的好奇心驱使,我轻轻拉开上衣领口,偷偷往里瞧;正当此时——

    咚咚咚咚!一阵没教养又刺耳的敲门声响起,也不等我回应,某人便冲进房里来,像是被老虎追赶似地一脸拼命样;原来是“哈尼”。

    “……没事吧?”

    一面气喘吁吁、一面怒吼的那道声音带着英国腔,不言而喻,便是转栘过后的“哈尼”(=贾桂琳)。

    “没事吧?喂,没事吧?”

    “不必担心。”“贾桂琳”(=我)及时将拉住上衣领口的手缩回,沉着地点头。“假如你担心的是这个身体的话。”

    “你倒说说看,除了这个我还会担心什么?”

    “言之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