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呢?”她以下巴指了指鼾声大作的“亚兰”(=蓝迪)。“连一次都没醒来过?”
“我也才刚起床,不过他似乎睡得很熟。”
“莫非——”
虽然她仍继续喘息,却像是突然想出了某个整人方法似的,浮现了狡黠的笑容。“这就叫做‘无心插柳柳成荫’?”
“什么意思?”
“我——就是进入这个亚兰身体时的我——昨夜一晚没睡。”
“真服了你,熬夜看守啊?”
“当然啊!谁知道我的宝贝身体会发生什么事?”
“嗯……”实际上轮到自己进入女人的身体后,就没法子说“哈尼”(=贾桂琳)是杞人忧天了。“那倒也是。”
“要是突然被转移到彻夜未眠而疲惫不堪的‘亚兰’身上,不管蓝迪本来睡得多饱,还是得继续昏睡嘛!”
“原来如此,所以你是在无心之下,对‘亚兰’的身体设了这个‘安全装置’啊?”
“真是的,早知如此,也不用那么急着跑来了。”
“哈尼”(=贾桂琳)一面以衣袖擦拭额头冒出的汗水,一面粗鲁地往床缘一屁股坐下。在那瞬间——
哇!一道连血液也为之冻结的惨叫,吓得我飞了魂。
“怎……怎么了?”
“痛痛痛痛痛……好痛!”
“哪里痛?肚子啊?”
“不……不是,”从她紧咬的牙关之间,漏出嘶嘶的吸气声。“臀、臀部痛!”
“屁股?怎么,你腰痛啊?闪到腰了?还是神经痛?”
“不、不是啦……”她一面哀嚎呻吟,一面伏身猛搥床铺。“该不会是……”
“到底怎么了嘛!”
“昨晚……”
“咦?”
“昨晚啦!昨晚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
“我在问你把我的身体搬来这里以后的事!后来每个人都回自己房间了吗?”
“哈尼和亚兰——未免混淆,不说身体,以人格的名字来称呼好了——在我和巴比回去时,已经不在了。”
“你和巴比之后呢?立刻回房了?”
“没有,我们一起喝了一阵子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