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临床心理咨询师经常会遇到痛苦,主要是对自身心理世界探索的痛苦,还有从来访者那里感受到的痛苦。费希尔说:“痛苦是一种原罪,你无法真正去抵抗它,而是需要接受它,并把它作为生命的礼物。”费希尔说这些话的时候似笑非笑,她亦是一个有着十来年临床咨询经验的咨询师,“我最初做咨询的时候,面对他人的痛苦也常常会力不从心。那时,我就会用打坐和禅修来安慰自己。我有一个很好的禅学老师,每次接待完来访者之后去他那儿坐一会儿,听他弹弹中国古琴,并和他探讨中国道家的哲学。我一走出咨询室就要保证自己把里面发生的事情忘了,依然过自己的生活。”
费希尔说:“你肯定会遇到类似的问题,无法放下来访者的问题,无法给自己减压。其实,归静有时候十分重要,你不要把生命能量过多地浪费在工作和来访者身上,因为你并不是他们生命的指导者,而应从你的角度,用你的智慧去帮助他们学习解决自己生活问题的方法。在学会工作之前,你先得学会怎样轻松地生活和排遣不愉快经历的方法。”
Felix曾经很希望留在纽约咨询,但是因为和费希尔已经分开,他不想留在那个伤心地。他很明白费希尔的意思,让心灵如水面一般平,能够时时把自己归零,进入更好的状态,那是他需要时常练习的。可是这次,他认为自己是因为寂寞,不安。他觉得自己还是有能力走出来的。
他醒来后开始做冥想。冥想能够让你在任何情境下迅速恢复意识,并回复到一个较好的状态。虽然身体还有些疼痛,但也无法阻挡他禅修并冥想的自性思索之路。他暂时抛开一切烦恼,进入那自性的花园,希望获得更好的能量源泉。他反思自己被苏慕绑架的前因后果,起初,他是把她作为连环杀手来怀疑的,但没想到他竟然因为自身情欲的不满足和救赎弱者的意识掉进了陷阱之中。作为咨询师,他觉得自己对人性的善良估计过高,而对变态成分估计得过低,并且不适当地加入了私人感情的成分,而私人感情在咨询中是特别需要禁忌的,这等于是把自己等同于来访者,两个人一起躺在了治疗床上。这种私人感情肯定是自己未曾消除的心理情结,尽管在美国,他接受了超过一千小时的心理治疗,但回国后,他开始疏于接受督导。而他和朝露之间的相互督导又不是很全面到位,双方都有着一定的距离和防御意识。
苏慕到底是不是变态杀手,目前还并不好确定,因为她的动作有一些刻意的特征,她要做什么?是想保护什么别的人免于被怀疑吗?她具备全部的杀人动机,但却不一定就是杀手。他为自己的分析感到惊叹!
万籁俱寂,海似乎也安静了。苏慕和蓝波坐在一起,两个女子,一片大海,各怀心事。蓝波说话了:“苏儿,这么好的夜晚,你没有想过跟一个男人在一起的感觉吗?”海边的微光照射着她的头发,显得颇有一些浪漫的韵致。
“男人?我是一个爱浪漫爱得要命的人。石上泽吗?他倒是个热血男儿,在很多方面符合我的要求。比如他的手、呼吸、力度、拥抱,呵呵,去年夏天,他给我在海边拍了很多照片。”
“日本男人,一向闷骚得可以。是那种表面看上去波澜不兴,骨子里却淫荡的那种,是上一秒还正人君子,下一秒就情色小人,不是吗?”蓝波的手故意放在苏慕的腰肢上,挠她的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