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玛!”她母亲说,声音突然没有了碾玉米的沙沙声,而是清脆如响
鞭。
这个姑娘急忙打住活头,陷入沉默。
佩里·梅森看了一眼那年长的女人。她说话时甚至也没有从桌上抬眼。
“那你听见了什么吗,维奇太太?”他问。
“我是一个仆人。我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没看见。”
“要是无足轻重的事情,一个仆人这样真是值得称道,”他说,“但我
想你会发现法律对这件事自有判断,会要求你去看去听的。”
“不,”她说,头部一动没动,“我什么也没看见。”
“什么也没听见?”
“什么也没听见。”
佩里·梅森皱起眉头。他多少觉察到这个女人正隐瞒着什么。
“在楼上他们问你话时你就是这样回答问题吗?”他问。
“我想,”她说,“咖啡快要开始渗滤了。你可以把火关小,这样就不
会沸腾起来了。”
梅森转向咖啡。这个咖啡渗滤壶是特制的,可以在一小段时间内加热一
大壶水,底下的火是嗞嗞燃着的蓝色火焰。开始有水蒸气冒出。
“我来照看咖啡,”他说,“但我也想知道你在楼上时是不是就以这样
的方式回答问题的。”
“什么方式?”她诘问道。
“你刚才说话的方式。”
“我对他们说的是同样的话,”她说,“就是我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
没听见。”
诺玛·维奇“咯咯”笑起来。“这是她的故事,”她说,“她紧抱住不
放。”
母亲厉声道:“诺玛!”
梅森盯着这两个人,他那沉思的脸看上去绝对平静。只有眼睛里显出他
似乎在谋算什么。
“你知道,”他说,“我是个律师。如果你有什么可以相信我并向我透
露的,现在可是个好机会。”
“是的。”维奇太太说,语调平平。
“嗯?”梅森好像不明白维奇太太的意思。
“我只是同意,”她说,“‘这是个好机会’,这句话。”
有一刻的沉默。
“所以你不能失去这一机会啊!”梅森说。
“但我没什么要吐露的。”她说,她的眼睛仍旧盯着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