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后的门被推开了,西德尼·德拉姆露出一张笑脸。只是那双无精打

    采的眼睛似乎没有一点生气,他更像一个从高凳上爬下的保管员,走来走去,

    四处寻找出书单据。

    “抱歉打扰了,”他说,“但我想在你有时间想出一个好办法前和你谈

    一谈。”

    梅森笑了。“我们已习惯了警察的粗鲁。”他说。

    “我不是警察,”德拉姆反对道,“我只是个探员。警察们可不喜欢我

    这个可怜的挣不了几个钱的探员。”

    “进来坐下。”梅森发出邀请。

    “你们这帮子人的上班时间真奇怪,”德拉姆说,“我正找你呢,在下

    面看到你们这儿有灯光。”

    “不会的,你没看到,”梅森纠正他,“我把灯罩拉下来了。”

    “哦,是么,”德拉姆说,还是笑嘻嘻的,“反正我凭直觉知道你在这

    儿,因为你干活挺卖力的。”

    梅森说:“好啦,别再逗了。我想你是公务拜访吧。”

    “当然是啦,”德拉姆说,“我有好奇心。我好比一只鸟,活着就是要

    让自己的好奇心得到满足。现在我就对那个电话号码感到好奇。你来找我,

    塞给我一点儿零钱为的是要从电话公司查找一个私人号码。我呢,二话不说

    把号码和地址给你弄来,你还对我感谢有加。然后你便出现在那个地方,和

    一个女人相伴在一起,一边还有一个被枪杀的男子。我要问,这仅仅是个巧

    合吗?”

    “答案是什么?”梅森问。

    “没有,”德拉姆说,“我不能瞎猜。我问的问题,你要给我答案。”

    “答案是,”梅森说,“我应一个妻子的请求而去那里。”

    “可笑啊,你认识这个人的妻子,不认识这个人。”德拉姆坚持道。

    “这有什么奇怪的!”梅森讥刺地说,“当然这是经营法律事务所时遇

    到的最棘手的事了。不知有多少次,会有一个女人来向你咨询某个问题,倘

    若这碰巧是个家庭内部的问题,她怎么会把她丈夫一块儿带来,让你看清他

    的模样?实际上,我已听说两三起这样的事例,女的去律师事务所而对她的

    丈夫守口如瓶。不过,当然啦,这只是笑话、传闻而已,别把我的话当回事。”

    德拉姆仍然笑嘻嘻的。“这个,”他说,“你想说这也是属于那种情况

    吗?”

    “我不想说什么。”梅森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