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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黑黝黝、冷冰冰的天幕泛着苍白的银光,一颗星星也看不见。星星已经消失许多年了,天空是比沙漠还荒的荒漠。四季桂花苑里飘起了馥郁的浓香,随着晨间的清风吹入窗棂,挑逗着轻柔的薄纱帘子,让其害羞地微微起伏。紧接着闹钟的响声打破了房中的静谧,空气仿佛碎掉似的,一同把二炮的美梦也震碎了。
二炮伸出手臂按掉闹钟,迷迷糊糊地转过身去抱住了三叠。三叠也被闹钟吵醒,但不愿就此睁开眼睛,耷拉着脑袋往二炮身上蹭。三叠养着长头发,绸缎似的挂在脑后,缠在手上最惹人喜爱。二炮搂着他,手指插进他的头发,一下一下地梳理着发丝,低头去闻了又闻、吻了又吻。
手机的电话铃忽然又响了,他有点烦躁,去把手机拿过来后却发现是从监狱里打过来的。二炮皱了皱眉,忽然清醒了大半,从床上坐起来:“什么事?”
听完对方的回答后他彻底清醒了,抬手撑住额头恼火地揉了揉。他挂断了电话,发现三叠正趴在枕头上看他。二炮抱歉地笑了笑,低头去吻了三叠的额头一下:“对不起,把你吵醒了。”
“早安。”三叠说,他不怪顾州。
“早安。”顾州回答。
三叠下床出门的时候顾州已在镜子前穿衣了,他把黑色的风衣套上,再将证件放进内袋里。四季桂花苑的房子是他和三叠一起住的,再普通不过的三室两厅格局,窗明几净。装修时别出心裁地开辟了一座大阳台和玻璃凉台,因为三叠喜欢在阳台上工作,他整洁的胡桃木工作台就摆放在那里。
“今天上班为何这么早?”三叠将头发挽起来,扎了一个髻子。他在餐桌前坐下,桌上放着顾州给他做的早餐。
顾州把腰带扎紧,对着镜子调整领带的松紧度,再戴上薄薄的黑手套。他在镜子里看着三叠,说:“公司里出了点事,刚才不就有人打电话来破坏了我们美好时光吗?”
三叠切开蛋黄,是他最喜欢溏心蛋。他吃掉蛋黄,笑道:“知道你忙,晚上早点回家。顺便买点鲜花回来,家里的好几个花瓶都空了。今晚你做饭,要是不做的话我就出去吃。”
“说好了一人做一天,结果还不是我全包。”顾州理好风衣腰带,换上皮鞋后顺手给玄关处的绿植浇了水,“你觉得买什么花好?月季,还是长寿花?我觉得玫瑰花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