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玫瑰花。今天我不出门,所以我要看到你捧着最红的玫瑰花进门来。”三叠起身离开餐桌,朝顾州走过去,在他脸颊上亲了亲,“上下班注意安全。”
两人在门口拥抱送别,三叠靠在门旁看顾州走进电梯里,直到电梯门关上了他才进屋去。顾州走出小区,再往左边走过了两百米,转过街角后就看见了停在银杏树下的黑色玛莎拉蒂。司机拉开车门,顾州侧身坐进车里,将公文包放在一边,打开平板看起报告来。司机一言不发地开车转上主干道,往郊区方向开去,最后下了高速路,进入一条设有关卡的山道。
山道尽头伫立着一丛房屋,车子停在了一幢黑洞洞、阴森森的建筑前,门旁的立柱上镶着寒光闪闪的铭牌:燕城监狱。
“昨夜是怎么回事?”顾州脱掉手套,亮出证件通过了身份验证。待封锁门打开后,他快步走入栅栏林立的监狱通道,阴气森森的牢房挨挨挤挤地峙立两边,巡逻的持枪狱警对着顾州行礼。
旁边的警卫递上档案袋:“国家一级重犯自杀未遂,保外就医。”
“事儿犯得大,动静倒不小。”
一行人进入电梯,转眼下降到底层,智能人和星河系统再次对每个人进行身份验证,经过七道封锁门后他们才来到最里边的一座牢房前。顾州搭着手,立在白色的警戒线外冷漠地注视着空空如也的牢房里。重重防护罩倒映着仅有的几盏照明灯,不亮的灯光照亮了地面上东一滩西一滩的血迹,玻璃墙上抹着长条状的血痕,还有杂乱的手印。
旁边助手把录像仪递过来,监控录像记录了昨夜这间牢房中的惨状。犯人用一根铁筷子自戕,鲜血淋漓。顾州平静地看完了影像,交回到助手手中。他转过眼稍看向显示屏上的标识,冒着飕飕冷光的铭牌显示出这间牢房里关押着一级重犯、军事犯,他来自时间局北京总部。
“是上面来的命令说要把这个人弄出去就医?”顾州问。
“是的,长官,国家非常警惕此人。”
“多派点人手盯着,保外就医,别把人保没了。”
顾州冷淡地说了一句,最后瞟了一眼空荡荡的、满是血迹的可怕牢房,挽着风衣转身离开了。他眉头紧蹙,压着唇线来到上层关押区,踩着挺拓的皮鞋快速从廊道中穿过。盐城监狱里关押的多半都是穷凶极恶的罪犯,当顾州踏入廊道时,这帮亡命之徒便大喊大叫起来,从黑铁栅栏内冲顾州伸出手,比出恶劣的手势,同时用污言秽语款待他。
污言秽语对顾州来说什么也不是,这些人被自从被关进牢笼的那天起就一无是处了。他思考着自己的事,直到囚犯的喧闹、起哄声把他弄得恼怒起来。顾州随手拽住一只从栅栏里伸出来的手臂,猛一用力将手臂的主人扯出来撞在栏杆上,顺手打折了他的臂骨。随后,狱警接二连三的枪声响彻监狱,而顾州已经穿过洞开的封锁门走到外边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