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巍前后看看没有人,悄悄挽着何峦的胳膊说:“你刚才说的那句话我好喜欢听,嘴巴这么甜,吃了蜂蜜么?”
何峦笑着悄声回答:“你喜欢听?那我以后多说几句给你听。你要问我吃没吃蜂蜜,你有多甜你自个儿不知道么?”
陈巍捂着脸跳脚,二十多的人还跟个小男孩一样,走路还用蹦跳,出奇的是,何峦并不觉得违和,反而认为他本应如此。陈巍足足比何峦矮了一个头,走在旁边像是他弟弟。
何峦按住蹦跳的陈巍,抬手示意他噤声,陈巍忽然意识到这是在墓地,还是在何峦父母的墓前。他猛然涨红了脸,对着负雪的墓碑行礼道歉。
扫去薄雪,露出碑上的铭文,何峦把白色的花放在底座上,看着雪一片一片落进张开的花瓣中。他静默地站在雪里,陈巍陪在他旁边,但看起来依旧很寂寞。
何峦对父母说了很多话,陈巍拉着围巾在旁边垂首缄默,忽然何峦握住他的手,扣进手指里,对着墓碑说:“这是陈巍,是我的室友,你们不在的日子里,都是他在照顾我,现在......他是我男朋友。”
陈巍有些吃惊,扭头看何峦的脸,却发现他目光很坚定,脸色也不见一点轻佻。陈巍顿时心跳如擂鼓,扣紧了何峦的手指和他站紧一些,小声称呼:“伯父好,伯母好。”
后面有人经过,上下打量两人,看到他们扣在一起的双手时就低声议论,快步离开。
陈巍被这些人的目光刺得如芒在背,几次想挣开何峦的手,但何峦始终死死把他扣住,唇角甚至还有些倔强。陈巍服软了,他不在去想过往路人的奇怪眼光,两人就这么站在墓前缅怀先人。
走出墓地大雪尚且没有停,何峦的头发上盖了一层雪沫,陈巍抬手给他拂去。衣兜里电话响了,接起来一看,发现是空间站打来的。
“喂,符狗,大老远从太空打电话下来,你也是很牛/逼哦。”陈巍说话顿在每一个字眼上,何峦拉着他在檐下的长椅上坐下。
“别贫,还有半个小时我就要回几十亿年前去了,临走之前来跟你们道个别。”符衷按住对讲机,笑意盎然,“陈狗你把八胖他们几个都加进来,我只有五分钟的时间,你快点。”
“知道了知道了,催什么催,你上天了你就了不起是吧?”陈巍一边嚷嚷一边把老大八胖五爷四娘拉进一个频道,何峦把伞放在陈巍脚边,起身进了咖啡馆。
“先生你要什么?”店员问。
何峦看了看外面的陈巍,说:“冰淇淋,浇着草莓酱的冰淇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