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逐先移出她穿着Louboutin红底鞋的小腿,然后再露出整个身子。在印象中,白家夫人常穿黑色的大衣和皮鞋,但今天她略有不同。
保姆给白逐披上御寒的风衣,挡去了她身上穿着的妥贴的白色套装。白逐拢着风衣与顾岐川打招呼,她颦笑有神,别在头上的黑色小帽缝着一块小小的徽章。
符阳夏默默地看着白逐的动作,看她一如既往的从容和优雅,她从年轻时一直漂亮到现在,岁月从不败美人。
别开眼睛,符阳夏狠狠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他的眼角忽然湿润了,但很快又恢复如常。
白逐走近了一些,看到站在顾岐川身后的符阳夏,她脸上猛地闪过一丝震惊,转而是愤怒,最后趋于平淡。她礼貌地与符阳夏握手,微笑着与他并肩走进门厅。
“白夫人真是稀客、贵客,今日突然前来,有什么要紧事么?”顾岐川让白逐坐下,另外上了茶水。
符阳夏坐在白逐旁边的椅子里,两人相隔得不远,白逐说:“没什么大事,就想着过年了,来走动一下。顺便也来告诉你一声,我见到顾州了,他很好,你不用担心。”
“还是没办法回来吗?”顾岐川问。
白逐摇摇头,垂着眼睛喝茶:“确实不行,有些事情很紧急,他想走也走不开。”
她说了谎。
符阳夏切掉雪茄的头,啪嗒一声点燃打火机,默不言语地抽起了烟。淡淡的烟雾飘散在灯下,像一尾受伤的鲤鱼,甩着尾巴消失在池塘的涟漪里。
自从白逐来了,符阳夏就没说过什么话,他一直在抽烟,不紧不慢地摆弄顾岐川放在桌上的一个魔方,魔方用了金属,六面都是黑色,但从不同角度看过去,每一面都是白色。
“多谢这些年帮我照顾妹妹的墓,三爷,这是我欠你的。”白逐说,顾岐川跟的鱼龙门排行第三,所以白逐习惯叫他三爷。
“都是一家人,说什么多谢。”顾岐川摆摆手轻飘飘地带过去,扶着椅子换个姿势坐着,好让膝盖舒服些。
符阳夏瞥到白迂的照片。
“大哥呢?”白逐忽然转向符家家主,“我替我父亲向你问好,前阵子他还向我问起过你。大哥过得怎么样,比之前好还是坏?”
符阳夏抖落雪茄的烟灰,叠着腿靠在椅背上说:“托胡三太爷的福,不好也不坏,过去的事有什么好提的呢?白夫人。”
白逐笑得有点冷,这是她常有的神态,白逐对谁都是冷冷淡淡的:“大哥当初驾长车,寻龙脉,杀龙王,何等风光,为何不让人提起?江湖再险恶,总有好的东西让我们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