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人为什么在那一直等你来?难道他一早就知道你要来这里?”陈巍搓着自己的手背,喉咙里发干,“你父亲把什么东西托付给他了?”
“我想不明白,一直都不明白。巍巍,你有没有发现,自从我到了这里,就经常有人来问我,是哪里人,姓什么。就好像他们早就知道我要来一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铁盒,那个铁盒子。”陈巍掐着手指说,他的心脏绷得紧紧的,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你的父亲忽然发疯,又忽然死亡,是个人都能看出这里面有问题。说不定他们就是抓住了这一点,料定你会找到这里来。”
何峦喝掉一口热的茶水,有一股油煎的香味,他没注意到手上还沾着灰尘,杯子被弄得有点脏了。陈巍觉察到何峦的心神不宁,因为他平时都是非常注重这些细节的。
“你怎么了?好像很心慌的样子。线人还跟你说了什么吗?别慌,有什么事情可以说给我听,要是这里不方便,我们回房间去说。”陈巍握住何峦的手。
“不,我很好,没事的。那个线人给了我几样东西,我放在房间里了。”
“什么东西?”
“一封没有署名的信,还有一个老式录音机。”
“是你父亲的遗物吗?”
“......也许是。不过也不能称之为遗物,因为那个线人跟我说,”何峦停顿了一下,继而咬紧了牙齿,“我的父亲还活着。”
陈巍震惊,声音也变得颤抖起来:“他在哪里?”
“冈仁波齐。”
这时帘子忽然被掀开,冷风从外面扑进来,把地上的尘土吹散了。外面不知何时下了小雪,雪片子裹进来一些,沾在何峦的手指上。杜郁和尚璞说笑着从外面猫着腰进来,说要讨口热水喝。
季垚在日薄西山的时候离开办公室,门外坐着助理,季垚经过的时候停下来问:“下午是谁把这个箱子送进去的?”
助理看了眼季垚手中的金属箱子,想了想说:“是符衷送来的。我没有拦住他,因为您特意交代我他来了不用拦。”
“你怎么知道他名字的?”季垚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满,眉头皱了一下,很快又恢复如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