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衷目睹了山花的险境,他抬头看看顶上的石壁,举着手电照射那些岩石,飞快地在脑中计算最佳路径。他把手电咬在嘴里,解开缠在腰上的钢丝绳一头绑在镐子上,另一头绑在唐刀上。
他脱离手镐,徒手在崖壁上攀登,用唐刀充当镐子。唐刀薄薄的刀身不知用了什么金属,性能甚至比镐子还要优越,能够很好地契合石缝,增加稳定性。
远远地传来狗吠,叫声焦虑而着急,像是遇到了麻烦。符衷心里稍微放松些,至少那只狼狗现在还活着。他加快动作,挪到山花边上,取下唐刀后丢给他。山花伸手准确地接住,立刻将其钉进石缝中。
符衷靠自身的力量攀附在石壁上,他要等山花用唐刀走过来,然后才能一同回到镐子那里去——那是相对安全的场所。
“是把好刀。”山花说,他喘了两口气,和符衷碰拳,然后借助唐刀移动。符衷淡淡地应了一声,微微笑了笑,别过头没有多说。他想起了季垚。
但季垚不在这里,他在地面上,在很远的地方。符衷不知道地面遭遇了什么,他也不知道季垚在哪里。他脑中嗡嗡作响,疼痛欲裂,忽闹忽静得像有结婚队伍在他脑海中吹打。
他害怕自己会忘记什么,他曾经答应了季垚不能把他忘记。肖卓铭跟他说过,脑震荡后遗症没完全消除,记忆可能会受到影响,出战一定要注意保护后脑,不然出了事谁都麻烦。
山花拉紧腰上的绳子,和符衷并排在死亡的边缘逃命,脚下的一段栈道胡乱摇晃了几下,连着底下的钢筋支架一块儿甩下去,挂在那里像一条风干的腊肉。
符衷抓住了镐子,但是栈道又垮塌了不少,比刚才后移了几米,跨不过去,必须得借力弹跳才行。符衷看看脚下,没有着力点,石壁上的裂缝越来越大,迟早会崩塌。大地震的高潮正在逼近,不知道这场陆地之间的决斗何时能停止。他们此时真正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困境。
蒸汽弥漫在深渊中,几乎已经充斥了整个地下空间。符衷闻到硫磺味,如果说刚才还是淡淡的,那现在就是刺鼻了。硫磺味从下方飘上来,还有不少灰沙,被吹起来,然后散开。
符衷猛地睁大了眼睛,瞳孔剧烈收缩,他回头朝着山花吼道:“火山!我们现在就在火山附近,下面是岩浆在运动!即将喷发!魏首长,你踩着我的背,跳过去,然后在对面拉住我!”
“不!太危险了!”山花紧张地看了眼下面,除了雾气其余一无所有,“我们可以用镐子固定,然后慢慢过去,就像刚才一样,很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