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没错,我确实认识他。”季宋临开口道,他站在原地,不上前也不退后,但他的姿态分明有种贵气,而又季垚不同,“他是朱仕黎的儿子。朱旻,在你大概七岁那年,我们见过。”
“哦。”朱旻摩挲着自己冻得发红发青的手指,简短地答应了一声,随后抬了抬眉毛,看向别处,“难为你还记得那么久远的事情,而我早就忘光了。我不管你是谁,但你最好老实点。”
季宋临垂着眼睛看看自己的鞋尖,面带微笑。他没有理会朱旻的话,对季垚说:“你看,你对我也不是一无所知。在你随口的几句‘猜想’中,已经直击要害了。”
“你是在急着证明自己吗,先生?你站在我面前还不到三分钟,就想用你对付其他什么人的那一套来打动我吗?在这里,我是指挥官,你只不过是来路不明的贝洛伯格号的艇长。你不属于我们编内人员,你还存在潜在危险性,按理说,你没有资格面对指挥官,而是应该被关进审讯室遭受严格的讯问。至于你现在为什么能站在这里,希望你有点自知之明。规矩就是规矩,你不必急着证明自己,事情要一码一码地解决,现在我们还有更要紧的事。”
季垚撩起眼皮看了季宋临一眼,然后拿起钢笔,按下旁边的录音机,问:“姓名。”
“季宋临。”
季垚的手指停顿了一瞬,他转了下钢笔,然后在表格的空白栏目中填上名字。他已经很久没有写过这个名字了,十年?还是二十年?他记不清楚。上次写这个名字是什么时候?是在海边的崖洞中避雨的时候,他在符衷的手心里写过。他们交换了各自父亲的名字,好像这样就能有人见证他们的爱情。
“职务。”季垚说完后简短地补充了一句,“现在的。”
“哦,好吧,那可真难说。那就写贝洛伯格号的艇长吧,毕竟贝洛伯格是个好名字,充满希望和光明。”
“来这里干什么?”
“潜艇的燃料不够了,你知道,就算是核反应堆也有燃烧殆尽的一天。我当然不能让自己白白沉没在冰冷的海水里,所以我找到了你们。顺便来告诉你们那个叫符衷的人在我手里,他很好,只是有点我解决不了的小麻烦。但我知道你们肯定比我厉害得多,毕竟科技力量差太多了是不是?这些天你们一定急坏了,那可是个优秀的执行员,如果他一直回不去你们总有人要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