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
“这话你刚才已经说过了。”
肖卓铭撑着腰站在下坠的电梯里,茫然地看着数字变化。沉默了一会儿之后他们走出电梯,魏山华跟着肖卓铭进入实验室内部,消毒后穿上白色的棉质薄衣裤,但他并不觉得冷。
几个白色的身影站在玻璃门后面,肖卓铭在距离玻璃门十几米远的地方停下来,舔了舔嘴唇,指着其中一个人说:“那位就是白逐女士。”
然后她又指指旁边某个像舱室的地方,说:“符衷就躺在那里。”
两个人忽然都沉默了。过了会儿肖卓铭啪一声把水笔转到地上去,她忙去捡起来:“所以符衷现在正不省人事地躺在季垚他妈面前,后者还曾看过他的记忆。老天,麻烦大了,麻烦大了......我经历了什么?”
魏山华把牛津包挎在肩上,看着玻璃门说:“这气氛真是微妙极了。”
说完他低下头和肖卓铭对视,两人一拍即合:“看来你也是知道他们两个的事情的。”
“我开始怀疑白逐女士愿意让我待在她的实验室里的真实目的了。”肖卓铭轻声说,抄着衣兜,慢慢往玻璃门走去。
“希望符衷能在白女士面前好好表现吧,老天爷,放过他们。”魏山华祈祷起来,“你与白逐女士相处还顺利吗?”
“可太他妈顺利了。”
“所以符衷就在这种尴尬的情况下见了季垚家长吗?我们要把这情况告诉指挥官吗?我可太为他们操心了。”
“闭嘴吧您,蠢蛋。”
白逐扭头看到肖卓铭在外面,回头对齐明利说了一句“加快进度”,放下手里的写字板推开门出去,对肖卓铭打了招呼。
魏山华站在肖卓铭后面一步,听见白逐在问她:“这位就是从北京过来的魏先生吗?”
肖卓铭点头,白逐伸手与魏山华握手。魏山华注意到白逐身上穿着和肖卓铭一样的白褂,鼻梁上架着眼镜,身材挺拔高挑。她有一对长眉,眉尾下压如飞燕,这长眉明显遗传到了季垚身上。
这是季垚的妈妈,肖卓铭在心里默念一句。她忽然感觉如坐针毡,而这种不安感不知从何而来。肖卓铭紧张地瞟了一眼玻璃门内,看到齐明利正背对着她在工作,旁边坐着一个男人。
“肖医生看起来很紧张?”白逐忽然问她,肖卓铭打了个寒噤,手里的水笔盖啪一声被她捏碎了。
白逐看着捏碎的水笔盖,没说话。肖卓铭把笔塞进衣兜,往里头望了一眼,说:“我有点着急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