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逐锐利的目光表明她现在的心情并不轻松,但符衷没有在她脸上过多停留,她现在处于符阳夏和林仪风的夹击下,符衷知道自己占优势。他一声不响地点了点手里的枪,拽开横在面前的一架七歪八扭的滑柜,把齐明利的后衣领扯住:“你删掉了我的记忆,教授,虽然我现在不知道删掉的记忆里有些什么东西,但你这种侵犯行为让我很恼火。”
符衷心想,我只对季垚一个人温柔,我和他相爱,他一定是于我而言最不平凡的那一个。他想起了五岁那年的深秋,八岁的季垚递给了他一杯草莓酸奶;还想起七岁的冬夜,他和季垚坐在别墅顶层的琴房里看雪。除了这两个片段,其余有关季垚的都是一片空白。被侵犯的感觉让他怒火中烧,面前这个老家伙和外面那个白逐女士一起把他和季垚相爱的证据偷走了。
“东西藏哪去了?”符衷再问了一遍。
齐明利的脑袋被符衷扯得往后折,他的左边鼻孔下挂着一滴血,是刚才撞在立柱上时被砸出来的。他费劲地仰着脖子,留有掐痕的脖子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耸动,像过山车。
“符衷,你听我说——”齐明利只能发出嘶嘶的气声,“你刚才根本没有给我说话的时间。不是我要删的,是别人要求我删的。”
符衷靠近他,问:“谁要你删掉的?是不是外面那位穿着白大褂的女士?她现在被三把枪难住了。别说些有的没的,也别急着指控谁,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说不定我就把这事忘了。”
肖卓铭在电脑上输入关卡密码,却总是出错。她从衣服内袋里取出一本薄薄的车线本,翻开后摊在一边,手指在一串数字上一个一个往下点。肖卓铭撩起眼皮看了眼白逐,再环视四周。
“不可能,我什么也不会忘,如果你继续对我施行虐待的话,那位女士会把你整得脑袋开花,你等着吧。”齐明利说,他的眼球往外鼓着,眼镜早就不知道丢到哪个角落里去了。
符衷取下胸前的雄鹰巨树徽章,锋利的徽章边缘挨到齐明利的眼球上边,齐明利的眼珠子很快聚拢在一块,惊慌失措地看着雄鹰翅膀。符衷说:“看看这回谁的脑袋开花?”
齐明利的脸顿时气得又红又紫,刚才被符衷掐住的时候也没见他这样。挂在他左边鼻孔的血珠子被甩开了,溅在符衷洁白的衬衫袖子上。
齐明利的褂子口袋里吊着一串钥匙,他扭着手腕想去拿。符衷给了他脊柱一拳,顺手把手铐钥匙从他衣兜里拔/出/来,丢给肖卓铭。齐明利哆嗦着身体,说:“在电脑里。”
肖卓铭朝符衷点点头。
“不过你就算找到了也没用,没有技术和仪器你们只会像没刀的厨子一样令人笑话。你们真该去肛肠科看看脑袋,看看里面都是些什么。噢,天哪,都说了不是我要给你删掉的。”
“只有你一个人知道如何将记忆重新装入我的脑子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