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妈的,符阳夏,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厚脸皮。”白逐的怒气上来了,说话也不再客气,“徐颖钊还没死的时候,你在外面偷过不少情吧?偷人都偷到我头上了,说出去不觉得丢人吗?”
“但是没人敢说出去。”符阳夏回答,“你怎么不说说季宋临呢?要骂连着我们两个一起骂,骂得痛痛快快的,骈俪句、四六体,随便你怎么来,只要让我们两个的名字在一起就行了。”
“好,好啊,一辈子都没法承认的事,终于在今天承认了是不是?”
林仪风的目光在针锋相对的两人之间徘徊了一瞬,他的表情难看起来,低声说:“真他妈的够离谱。”
符阳夏沉默不语。
*
魏山华提着崭新的金属箱子,他戴好了针织帽,帽边上的白色的“枪炮与玫瑰”格外显眼。他换上自己原来的衣服,藏青色的连帽卫衣上印着一条鲨鱼。他把卫衣的抽带在端口打了两个蝴蝶结,然后掀起帽子兜在针织帽上方挡雪,背着自己的牛津包穿过一条花园中的小路往公馆后面走去,两个蝴蝶结就像两条辫子挂在他胸前。小路用白石板砌成,两边曾是大片的草坪。
停机库的门前设置有哨岗,房顶上亮着红蓝两色的灯。墙壁用拉丝灰漆粉饰,铝合金门板前的一小块地方的雪比其他地方浅一点,但也表明许久没有人进出过了。魏山华朝哨岗走过去。
他用靴子把门前的雪扫开,贴在玻璃上往里看了一眼,里面亮着屏幕,涂着绿漆的桌面上摆着键盘,旁边一个克里龙杯子里似乎有一半的冷咖啡。一个胖子躺在椅子上打盹,魏山华只能看到他圆滑的轮廓,还有翘在绿桌子上的脚。魏山华想,这个估计就是停机库的守门人,干这个活的最轻松,因为不会有多少刚好可以垂直起降的飞机光临这里,难怪他长得这么胖。
魏山华拽开了哨岗的门,里面传来一阵鼾声。胖子猛地一下被拽门声惊醒,鼾声急促地刹住了,他把脚从桌上放下来,努力睁开睡眼看清进来的人是谁。
“你是谁?”
“你东家的客人。”魏山华站在门边说,环视了一圈金鱼缸般的哨岗室,闻到里面弥漫着一股让人不舒服咖啡味,“东家知道你在这里睡得像头猪,而且还把一间屋子搞得乌烟瘴气吗?”
胖子睁开眼睛,显然他是被魏山华的话给激怒了,反驳道:“是上个人叫我来替他坐岗,他妈的,我得在这里守着一大堆屏幕,东家时不时还要抽检。我今天本应该休假的。”
魏山华没理他,戴着手套的手指了指停机库的大门:“所以开始你的工作吧,把门打开。”
“我没有听到有人要使用停机库的通知。我得去问问管事的。”胖子转过身拿起旁边的电话,他的动作看起来像是在装模作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