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阳夏把碗筷放下,揩干净嘴唇,说:“你没去问你的那两个朋友吗?那个医生还有那个姓魏的什么人。”
“他们也刚从‘回溯计划’撤下来,他们知道个屁。”
“哦。”符阳夏叠着手,眯起眼晴看雪从门檐上落下,“风暴是从北极过来的,北极的海底出了问题,据说是有虫洞活动,探测到了远古时空波。全球的时间局、航天局、气象局都在研究,北极的海面上已经插满各国国旗了,水底下都是载着科学家们的潜艇在巡航,我敢说那里的鱼类已经被充满探索精神的人类全都吓跑了。”
“听起来糟糕透了。”符衷说。
符阳夏松开手,撑着桌子站起身,往岛台后面的酒柜走去,拿起一个筒状的玻璃斗子:“麻烦事儿一桩接一桩,随着科技进步和时间推移,解决问题的办法越来越复杂。你知道在我那时候,当你想泡一杯咖啡,你只要煲开水和把咖啡豆磨碎就够了,可现在看起来却像你需要个博士学位一样。”
他说着把从木罐里舀出来的咖啡豆倒进斗子里,发出哗啦啦的声响,然后把斗子卡回机座上。
“时代在进步,所以我们得一直前进,继续远征。总不能止步不前,一辈子活在过去。”符衷吃完了饭,把盘子收拾好端进一尘不染的水槽里,“还有,你把咖啡豆倒进榨汁机里了。”
晚间,符衷洗了澡后穿着绒面袍子和长裤站在卧室外面的阳台上看雪。下方的公路上一辆车都没有,他能听到风吹松林的声音。斜对面的一幢别墅亮着孤零零的一盏灯,可能它的主人也跟它一样孤独。目光顺着山谷延伸过去,以往能看见远处森林公园的立牌和游乐场里的摩天轮,但此时只能看见纷飞的大雪了。他看到山腰的梅花开了,被雪压住,只能颤巍巍地露出一点猩红色。符衷靠着栏杆,光脚踩在深灰色的纯毛地毯上,他并不觉得冷。
悬浮屏挂在房间正中,符衷刚刚打开的,他站在阳台上,移门没有关,他能听见电视里的声音。他特意调了新闻,在这种时候,铺天盖地的都是有关北极的报道。
符衷听了会儿,新闻切掉了,开始播放外交部的发言,符衷没有在意。几分钟之后屏幕里传来声音,说:“联合国和平大使、中国公民晏缕照先生在前往联合国总部的路上遭遇枪击,伤势严重,目前美国警方正在追缉凶手。当天与晏先生同行的世界卫生组织总干事和联合国秘书长特别顾问均在枪击案中受伤,现已送往当地的医院治疗。联合国方面表示,原定于4月24日开幕的建设和维持和平高级别会议将会推迟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