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健康,一切都很好。”符衷回答,他站起身走到窗边去,看监测平台外部正在工作的机械臂和吊机,“我没有咳嗽,也没有发烧,免疫系统也没有不长眼地攻击自身组织。”
肖卓铭抬起脚踩在椅子的横杆上:“那听起来再好不过了。魏山华呢?他怎么样?”
“坏事找不上他。”符衷说。
“前几天他专门打电话来问我林城的情况,我听出来了,他一看就不像是有事的样子。”
符衷抄着衣兜,低头看着一艘科考潜艇露出海面,拱起水墙,然后塌下去,发出瀑布那样轰隆的响声。海冰像被挤碎的泡沫一样飘在水面上,到处都是星星点点的白斑。潜艇的侧方涂着红色的漆,然后用白颜料写着“潜龙在渊”,两边架着的大灯和保护罩让它看起来活像是瞪着眼珠的米奇老鼠。这副样子有点滑稽,符衷盯着“米奇老鼠”看了一会儿,但一直没见里面的人出来。
没准潜艇的货舱里正装着一只神奇生物的活体,符衷这样随意地想着,一边对肖卓铭说:“我确实好极了,但我身边的人的情况可不好。”
“听所你现在在北极?这事儿我可是在新闻上看到的,‘空中一号’里最不缺的就是新闻了。你身边的人发生了什么事?”
“哦,这也是我今天打电话给你的原因。我想问问肖医生关于医学方面的问题,只是几个小问题,肖医生一听就能明白的。”
肖卓铭还是眯着眼睛,她有一半的注意力是在跟符衷讲电话,一半是在思考面前的试剂管。肖卓铭没有立刻回答,看起来像是没听到符衷在说话。她咬着烟吸了几口,然后吐出来,拽了一下椅子,说:“你说,我听着,只要是我知道的我都会一字不差地告诉你的。”
符衷走回办公桌,在几份文件里挑拣了一下,抽出印着华盛顿时间局徽章的那一份,翻到某一页后给肖卓铭念了一遍。肖卓铭听他念完后沉默了十几秒钟,符衷从她的沉默中就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符衷把文件拿在手里,回到刚才站过的位置,他终于看到潜艇的盖板松动了,很快就有人从里面探出头来。
“我想问问肖医生有没有见过这种病,或许能为我们提供一些帮助。”符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