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吗?”顾歧川蹙起眉峰,伸出手指点在红标上,抬眼看着秘书,“你确定这种子弹是在这个地方被发现的?”
秘书眨了下眼睛,把眼镜扶好,回答:“是的,先生,我向线人反复确认过很多次,所以一定不会错的......虽然这确实有些离谱。”
顾歧川把整只手覆盖在地图上,把一张照片滑过来:“这可太离谱了。那里是无人区,谁会跑到那里去打枪,偷猎,还是偷渡?”
“哪个都不是什么好事。”秘书说,“根据现场的描述来看,是大范围火力作战,甚至还有飞机参与,因为地上有空投炸弹留下的弹坑。没有尸体,应该是被处理了。”
“什么时候发生的事?这么大的火力交战我怎么没听到一点风声?边防没管吗?”顾歧川问,他把文件纸摊开,再打开电脑。
秘书把手里的文件夹换个手拿,说:“具体时间不知道。现场发现子弹的时候是三天前,根据现场残留来看,交战大概发生时间是在五天前,也就是3月13日。媒体没有报道过这件事,可能是边防军和偷渡者的一次较量,或者是跨境犯罪团伙。”
“哦,是吗?”顾歧川说,“那你想过没有,为什么偷渡者或者跨境犯罪团伙手里有我们的子弹?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我们现在成为活靶子了。”
秘书忽然说不出话,他站在原地忽然不知道自己该走还是该留。顾歧川揉了揉眉心,挥手让秘书出去,让他在会议开始前记得来提醒自己。秘书有些不放心,走了两步又回头:“先生,我们......”
“我们不会有事的,这只不过是一场小小的恶作剧罢了,我可以对付。”顾歧川说,他带着微笑,仿佛并不在意地翻动照片,“你不用太担心,请安心继续你的工作。”
秘书离开了,他轻轻带上这间随处可见奥古斯汀半身像的办公室的门。顾歧川松开手指,那些纸头和照片滑落在办公桌上,墨绿色的帷幔后是夹在多里安立柱中间的凸窗,外面正滑过飞雪。
身后的细木镶板一直顶到天花板上,让房间看起来格外宽敞高大,路易十六时期的壁炉挡挂着流苏,用鸵鸟和天堂鸟羽毛装饰。顾歧川坐在这样寂静的环境中,敲着手指仔细考量。
他拿起桌上的电话筒,拨了号,耐心地等待了一会儿,那边才传来声音:“三老爷。”
白逐掀开身上的薄毯下床,一边听着的电话。她的声音带着午睡刚起的朦胧感,虽然有些苍老,但听起来仍然如烟雾般引人入胜。她披上烟灰色的绸缎,镶嵌有貂皮,哪怕不是为了保暖。
“陷害你儿子的那颗子弹,出现在西藏的无人区里,根据现场判断,估计是境外偷渡者或者犯罪集团干的好事。你看,我现在也要为自己辩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