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这群人不好惹,让姬洵给他陪葬的话也不是空穴来风。
若他当真走不脱,那便让姬洵陪他赴死!
他全部心神放在应付萧崇江上,对姬洵的把控居然也丝毫不见减弱,让一众跃跃欲试想上前的兵将一时束手无策。
“要被扒皮的兔子,也敢管得这么宽?”
缭绕着细微笑意的声音在白催客的耳畔响起,白催客微微一愣。
姬洵眼眸低垂着,睫毛遮掩着眼瞳的潋滟光色,他半点不在乎自己危险的处境,伸手亲昵地拍了拍白催客的侧脸。
“你这颗项上人头值千金,怎么舍得让你陪朕去殉情,是不是,小畜生。”
殉情这两个字压在句尾,暧昧不明,可这句话并非是姬洵在施舍给他什么好心的情爱。
姬洵是有意羞辱他!
且听芳岁帝都骂他什么?——畜生!
“你当真以为我不会动你?”白催客因着年纪轻,阴下脸时也并不如何吓人,可他确实又是个不按常理办事的人。
姬洵只是微微撩开了眼睫毛,便见到白催客头顶上如血猩红的标识线。
他动杀心了。
姬洵眸色痴迷地盯着那血红的印记,仿佛那是即将下落的铡刀,能锋利地亲吻过他的脖颈。
姬洵笑着回答,“你还不动手,是怕他,还是怕我?”
都到这个时候了,芳岁帝居然还在挑衅!
难道他对萧崇江的信任便是这么不容置喙,竟然丝毫不惧怕。
白催客两手一翻,他掌心运气,几乎是眨眼间就让局面失去了控制!
萧崇江察觉两人情况生变也只是一瞬间,他纵身上前,迅疾出手,先是拦住了白催客的杀机,又反手一拳,直震在白催客的胸口。
白催客顿时胸闷气短,心口一窒,眼前发黑。
这**的用了多大的力气!
萧崇江动起手来干脆利落,将白催客拿下,便甩给身后等待多时的兵将。
芳岁帝在两人争斗的漩涡之中,却毫发无损,连衣摆的褶皱都被萧将军一一抚平。
姬洵站在那偏头看了萧崇江片刻,似乎并没有很满意他刚才救驾的举措。
萧崇江装作不懂,他走上前去,单膝跪下,“臣接驾来迟,望陛下恕罪。”
陛下没理他,慢慢吞吞地绕过他,走了。
*
回到客栈,将一切安置妥当,姬洵沐浴之后又走了出来。
白催客没死,被关押在蒙着布帘的笼子里,手脚都上了镣铐,像一头被捆缚的小凶兽,见到谁掀开帘子都要穷凶极恶地亮出獠牙。
直到姬洵走进来,他掀开了布帘,弯下腰,细长白嫩的指尖捏着小扇子的扇柄,敲在牢笼上。
“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