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好柔弱啊/佞臣似朵娇花 第118节(2 / 2)

    宁如深怔得半晌没说出话。

    他盯着那两行墨迹看了好一会儿,心头被撩动得越发燥热——

    这样…就好像有什么说不明的情愫被掩没在了墨痕之下, 只留下一句克制中透着私情的:“望卿添衣。”

    宁如深喉头咽了下,强行冷静下来。

    他又看向那句“朕亦”,亦什么?

    他琢磨了半天有点忐忑, 没忍住问陆伍,“你替我代笔的那封信里, 到底写了些什么?”

    陆伍说,“就写你来这里一切都好, 只是挂念陛下而已。”

    “!”宁如深猛地一抽气——

    什么叫都好, 只是!

    你们锦衣卫说话都这么暧昧不清?……不过, 也不算太出格。

    他自我安慰地按了下心口:那李无廷应该也是这意思。

    陆伍瞅着他的神色, “要回信吗?”

    回什么?

    宁如深一手还拿着簪子, 心说难道要他回:陛下,簪子被臣摔开了,里面署了你的大名,你是不是送错了?

    但李无廷亲手替他插上簪子、叮嘱他好好戴着、说“想他戴着”的一幕幕还清晰如昨……

    宁如深越想越晕,脸烫得厉害。

    “先、先不回了。”他心慌意乱地摆摆手,把陆伍打发出去了。

    等人离了帐篷。

    他摩挲了下簪头,又重新嵌了回去。

    咔一声轻响,卡得严丝合缝。

    一半的细缝正合着雕纹,只剩光滑的边缘留有一丝泄露心思的缝隙。

    宁如深顿了顿,还是将簪子绾回头顶,摸着脑袋轻轻感叹:

    ……原来他才是真的顶天立地。

    接连受到了两波偷袭。

    第二天早上宁如深醒来,不出意料的又“脏”了。

    “……”

    军营里不比在京城府中方便。

    帐篷外面就是来来往往的定远军,甚至能清晰地听见人路过交谈的声音——

    他攥着被子的手微微颤抖:

    他可以不干净,但不能脏得众所周知。

    宁如深窸窸窣窣地爬起来收拾了好一阵子,这才勉强抹去他浪里白条的痕迹。

    等他折腾完出门,已经比平时晚了不少。

    他吃过饭去往训练场。

    定远军正在下方冲锋演练,大概是昨天办了场蹴鞠赛,今天士气看着都提升了一大截。

    霍勉招呼,“怎么了,昨晚没睡好?”

    宁如深踱过去,“睡得很…复杂。”

    “复杂??”

    他没解释:情况复杂、花样复杂、他心情也很复杂。

    霍勉疑惑地看了他几眼,又将目光放回喊声震天的训练场下面。

    ·

    三军演练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宁如深正揣着袖子站在霍勉旁边陪同监军,一只响箭蓦地直冲天空!

    尖锐的声响骤然拉过整片军营上方。

    宁如深心头一紧:敌袭!?

    与此同时,一名斥候奔来急报:“将军!北狄来犯,直袭陇远关——”

    霍勉神色骤变,一声令下。

    演习的队伍在几息之间便重新肃整,“贲武营,随我至陇远关城门!”

    宁如深转头,“我也去。”